(一)
杨心梅那一句摸不得,反而起了反效果,叶飘零腕上使力,在她裤内的手又前进几分。她一边尽力抓着他的手腕,一边可怜兮兮道:“不要……不要摸好不好?”
叶飘零也不答话,好奇心起,用力向前一探,大手已经盖上她的耻丘,那隆起的肉馒头一样的阴阜上摸起来柔柔腻腻,手指灵活的在上面探索着,紧闭的花瓣,敏感的珍珠,和周围娇嫩的软肉一处也没有放过,却并未觉得有异,不由得奇道:“明明没什么啊?难道你会不舒服么?”
她把赤红的脸埋进了他怀中不敢看他,嗫嚅道:“人家……人家哪里有没有长……啊……”
中间那模糊的词虽然他竖起耳朵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还在那边抚摸着的手旋即告诉了他答案,他不由得笑道:“不过是没有毛,这有什么?”
她却低低道:“怎么……怎么会没什么……姐妹们都说……这是白虎星……
不……不吉利的……你……你不会嫌弃么?“
叶飘零怔了一下,然后抽出手,扶起她的上身,很认真地看着她道:“嗯,我嫌弃。”
她愣了愣,大眼里马上浮现了一层水光。这时他继续道:“我嫌弃你怎么这么笨,那里要是长得像个鸟窝一样,我可没兴趣进去掏鸟。”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里犹带水光,说不出的明艳动人,有些羞恼的捶着他的胸膛,娇声道:“你……你这人,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吓死我了。”
他双手环到她背后,一边沿着她紧绷的曲线抚摸着平息着她的不适,一边不着痕迹的勾开了她肚兜的带子,低声道:“好了,不开玩笑。我真的不在乎,或者说,我很喜欢你那里没毛。摸起来会更舒服。”
肚兜一松从她胸前坠落,红绸后两座玉峰毫无掩饰的暴露出来,她也不去遮挡,反而柔媚的伏下上身,解开了他的衣襟,让自己的乳尖随着她的摇摆磨蹭着他的胸膛,玉手引着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裤中,腻声道:“真的么……那……那便让你摸个够好了……”
他的手再次摸上那耻丘的时候,微微冒着热气的花瓣间,已经隐约触到了一丝湿润。知道她已经开始动情,他缓缓地在那光洁无毛的股间轻柔的抚弄起来,手指拨开花瓣,轻触着缩成一团找不到洞口的蜜穴处,轻轻一碰,她就随之微微一颤。
她也不忘取悦着叶飘零,并不知道更多方法,她只有双手费力的帮他褪下一点裤子,肉棒从里面弹出,火热的打在她手心上,她芳心一颤,轻轻地握住,在那硬翘的阳具上抚摸起来。
“光摸是不行的。”叶飘零指导着她用手圈住肉茎,上下的套弄,同时曲起腿把碍事的裤子脱下甩到了一边。随即把她身上仅剩的那条短绸裤拉下一点,虽然坐在他腰间的姿势无法顺利地把裤子脱下,但也已经给了她股间的那只魔手足够的空间发挥了。
观察着她的反应,他空闲的手开始游遍她全身,摸到腋窝下乳侧那一带的时候,察觉到了她浑身稍稍的紧绷,便对那地方重点照顾起来。而在她股间的手也没有闲着,并没有直接进攻最关键的部位,而是沿着饱满的耻丘在四周瘙痒一般抚弄着。
不过片刻,杨心梅握着他阳具的手就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道,粉嫩的舌尖不时地伸出来舔弄一下发干的嘴唇,浑身燥热起来,一股陌生的热潮开始在小腹间流窜,不自觉地想要并紧双腿,但因为跨坐在他身上无法实行,只有无奈的任花房深处深处的蜜汁一丝丝垂流到他手上,口中呻吟道:“好……好奇怪,心里酥酥痒痒的,下面……下面酸酸涨涨的,有些难受呢。”
“是难受么?”叶飘零轻笑道,被蜜汁润湿的掌心贴住柔软的穴口,揉了几下,然后分开花瓣,沿着中间的肉裂一路向上,去捕捉那敏感的小肉芽。
她哎哟一声,软软的趴到了他身上,握着他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一双乳房挤压在了两人胸膛之间,随着她的喘息微微的磨蹭,“好……好人,别……别再摸了,摸的我……摸的我心尖都酥了。不难受,不难受了……”
“光不难受可不行……”叶飘零逗弄道,手指也已经找到了仍然羞涩的躲在包皮中的嫩芽,“要留下美好的回忆,自然要让你舒服才行。”一边说着,一边剥开覆在那珍珠周围的嫩皮,指肚轻轻的压住,轻柔的摩擦起来。
她浑身一颤,玉蚌中又是一阵玉津横流,他搂着她让她横躺在自己身侧,她马上拱腰紧并双腿,把他的手夹在中间,雪臀挺动,竟然情不自禁地用柔嫩的蜜穴在他手上摩擦起来,呢喃道:“你……你把人家下面弄得像烧起来一样……啊啊……但是……但是……好舒服……唔唔。”
她用力夹紧他的手挺动了几下,然后突然浑身绷紧,大眼眯成了一弯月牙一样,紧闭的双唇间溢出含糊的呻吟。他觉得手上一阵湿热,摸到那白馒头一样的耻丘上时触手一片滑腻,知道她已经小小的泄了一次身子,随即放轻动作,也不再触及最敏感的地带,而是轻抚着她紧绷的大腿内侧,帮她渡过泄身后的余韵。
“这样……这样就好了么?我……我是很舒服……可是,好像你还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她伸手摸到他依然硬邦邦的阳具,虽然对男女之事尚且陌生却也知道现在两人应该不算已经亲密过了才对,不然所谓落红阳精破瓜之痛就全然说不通了,而且男人的好色也不可能是仅仅这么摸到她浑身酸软好像便溺一般弄得一片湿漉漉的就算结束才对。
“我自然也要享受的……”叶飘零轻轻啃咬着她的颈侧,低声道:“不过你舒服了,一会儿会不那么痛。”
她扶着他的阳具顶住她的耻丘,疑惑道:“女人不是总要痛那么一回的么,是不是……要这东西插进我那里,咱们……咱们才算……”虽然一向坦率,但说到这里却也还是面色绯红,说不下去了。他接道:“不错,那样,咱们才算合体交欢……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知道她清澈的眸子里尚未沾染过情事,不由得强压下占有她的欲望,慎重地提醒道。带着些许倔强,直直的看着他,毫不犹豫的道:“不……我当然不会后悔。”
她拉着他的手盖在胸前,拉着他另一手扶在她臀后,然后闭起眼睛,红着脸说道,“这整个人,都是你的……”
他不再犹豫,知道若是再裹足不前,反倒是对面前的少女的侮辱。他搂着她把她娇软的身子放平,轻柔的压了上去,向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承受着他的体重,她搂住他的颈后,毫不犹豫地献上自己的芳唇,感觉到他的舌头探进了自己的口中,她立刻伸出丁香迎上,舌头绞缠在一起,透明的津液从两人的唇舌间淫靡的流下。
拥吻的同时,他的手也毫无顾忌的开始尽情探索她动人的身躯,每一处的起伏,每一点凹凸,都被他细细的把玩一番,她不堪忍受一样扭动起身子,但周身泛起的粉色光泽和被堵紧的嘴里发出的销魂声音都显示着她的快乐。
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把雄壮的下身放到了她双腿之间,碍事的亵裤在躯体纠缠磨蹭的时候早就被褪到了足踝处,皱皱的挂在那里。阳具的前端移动着找到花瓣中的缝隙,像是要把那肉蚌外四溢的汁液涂抹均匀一样,火热的肉菇在那光洁柔软的所在画起了圈子。没有一根毛发的肉裂附近,端的是柔滑无比。
她双手垂到身侧抓紧了床单,努力克制着并起双腿逃走的冲动,一面继续与他吻着,一面挺腰抬起臀部,让自己已经充满蜜汁的花蕊主动地去触碰腿间那火热的阳根。
“放松些。”他放开她的唇,低喘着道,双手也开始沿着她并不十分敏感的肩背曲线抚摸起来,想要驱散走她的紧张。
虽然有本能的恐惧,但蜜穴中却真真实实的在传达着女性的渴望,空虚的深处甚至开始有些难受。
她舒展了四肢,虽然全身都还在微微颤抖,但还是道:“没事了……来……
来吧。“
他微笑了下,搂起她的腰,拉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被垫起的屁股恰好进入了合适的角度,他扶正已经忍耐了很久的阳具,沉腰用力,随着一阵挤开一团嫩肉一样的感觉,肉菇一样的龟头已经陷进一个紧致滑腻的火热甬道入口。
她轻轻哎哟一声,微微蹙起了眉。他停住腰,看着她额上的汗珠道:“怎么了?很痛么?”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但剧烈起伏的酥胸,攥的死紧的小手和僵直的双腿却尽数落在叶飘零眼底。
但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叶飘零感受着那紧缩的包裹传来的阵阵愉悦,坚定地开始向里挺进,肉茎冲开一层层湿润柔弱的肉壁,虽然并没有感觉到那一片应该存在的阻碍,但仍然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这是从没有人侵入过的桃源洞。
鼓胀的阴阜终于吞入到极限时,他才发现身下的少女蜜穴较常人浅窄许多,自己怒涨的阳具,才不过进入了七分而已。
(二)
“痛得厉害么?”已经抵到尽处,叶飘零怜惜的拂去她额上的汗,柔声问。
“有……有些胀痛。不……不碍的。”她挤出一丝笑,想要让他放心似的主动的扭了一下腰,没想到稍一移动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阵战栗。
“倔强的姑娘……”他俯下身,忍住抽送的欲望,含住她一边乳首,像婴儿般吸吮着。软软的小樱桃在他口中被含的又酸又胀,让她不自觉地双手按住他的脑后,不舍得他离开。
“唔唔……”胸口的火热和酸胀冲得她有些昏沉,蜜穴中的胀痛似乎也轻了很多,随着他吸吮的节奏,下面的肉壁也节律的收缩起来。
他试探性的向外抽出少许,她再度吟哦起来,但语调中已经不是那么痛楚。
他稍感宽心,欲念也确实急需疏解,便一边继续在她乳房周围的敏感肌肤上下着水磨工夫,一边小幅度的抽送起来。
“感觉……啊啊……肚子里好奇怪……那东西……那东西……好热……”她皱着眉,一脸疑惑而又快乐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酸胀疼痛的感觉在那娇嫩的小穴中却偏偏让她浑身酥软。
抽出到穴口,便浅浅研磨一阵,插入到尽头,便深深搅动几下,不过三五十个进出,那紧致的蜜穴便已经完全被他攻陷,蜜汁源源不断地涌出,鲜红的嫩肉仅仅的吮住肉茎,一张一合得好像一张流着馋涎的小嘴。
“好奇怪……啊啊!下面……下面又酸又痒……呜呜!别……别再磨了……
要散了……要散了!“夜色静谧,她强忍着不敢高声叫出,但压抑的呻吟反而让浑身的感觉更加强烈,雪白泛红的一具汗湿娇躯,无法忍耐的扭动起来。
“不要么?”他调笑道,把阳具骤然停在穴口,仅留几分卡在蜜穴之中,不再动作。
“不是……要……我要……”她急忙低呼,却在对上他促狭的眼神后顿时大羞,蜷起身子把一张脸埋进他怀中,说什么也不再抬头了。
他把她的双腿架起向两边分开,让股间的肌肉向两边扯开,蜜穴更加开敞的面对他的肉茎,知道她已经适应这样的进出,这次他不再小心翼翼,就着丰沛的蜜汁,迅速、有力的插了进去。
她在他胸下发出一声闷哼,双手搂住他的背后,穴心一阵收缩,恰好吮在龟头上,让他通体舒泰。
他放心的大起大落起来,只插的她哼声不断蜜汁横流,一对玉乳上下摇摆,一双美腿蛙儿般张开,紧咬着肉茎的小穴不断流出透明的淫汁,不多时臀下垫的枕头便被浸湿了一小片。
入则直击花心,出则翻带蚌肉,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抽插,弄得杨心梅死去活来,那酸胀软麻带着些许疼痛先是扩散到四肢百骸,再从全身汇聚回穴心,最后在一次重击下,饱经蹂躏的花心彻底的酥了,让她一边长声呻吟着,一边痛快淋漓的泄了身子。
“唔唔……呜呜……啊啊啊……”她紧紧缠在他身上,双手在他背后挠出数道血痕,闭起眼睛在那让脑海都为之麻痹的顶峰中颤抖呻吟着,仿佛一扇新的门户骤然在她面前打开,让她知道了世上还有这样一种快乐。
叶飘零埋进她体内的肉茎突然被柔嫩的肉壁紧紧绞住,一股清凉骤然浇在火热的前端,本就已经接近顶点的他腰后一酸,一股阳精急射进她体内,冲在她酥散的花心上,让她紧绷的身体又是一阵哆嗦。
她低低的喘息着,四肢渐渐放松了力道,口中迷惑道:“你……你莫不是会什么妖法不成……我……我连魂儿都要被你收去了……”
他挪开大部分的体重,只留下头颈与她耳鬓厮磨,搂住她绵软的娇躯,一边揉捏浑圆翘挺的酥胸玉臀,一边笑道:“男女之事,本就要两情相悦两向欢愉才是。”
她皱眉不解的低喃:“是这样么……我那出嫁的师姐,说起她丈夫时候总是一脸的痛苦,一想到将来要为了不知道那个男人让自己痛苦,还不如将自己献给喜欢的人,纵然痛苦也能留下一份回忆……谁知道,谁知道竟然……”她娇羞的一笑,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他淡淡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痛苦。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
“我说过……我只求一晌贪欢的。”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痛楚,有些幸福并不是没有资格就可以任意争取的。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毕竟对她来说是障碍的事情,对他来说却不一定。大手在丰满的屁股上摸捏了这些时候,那丰盈又充满弹性的滑腻臀瓣让他的腹下又开始燃烧起来,他侧头吻了下她的耳垂,嘴唇轻柔的拂过上面小小的耳洞,说道:“既然只求一晌贪欢,便不要浪费这价值千金的春宵了。”
“你……又要来么?”她睁大了双眼,手不禁沿着他的肚子摸了下去,惊讶的发现那阳具又游龙一般扬起了头。
“嗯,来,趴在床上。”他搂着她让她面朝下跪伏在了床上,充满弹性的屁股高高地翘起。
她抱着枕头如他所愿的摆成这个羞耻的姿势,红着脸回头道:“这样……好难看,感觉……好像郊外的野狗一样……”
“怎么会。”他答道,然后从背后压了上去,刚才已经让她得到了快乐,那么现在自己享受一下也不算过分。那蜜桃一般的屁股这么高高翘起,中间尚可以看到水光的肉缝恰好对着他翘起的肉棒。这是等待他采摘的果实,他当然不再等待。从后面握住她的乳肉,他跪在她身后,把硬挺的阳根再一次插进了她湿润的蜜穴中。
方向发生了变化,同样的小穴被刺激的部位却完全不同,尤其是那热热的肉菇紧顶着肉壁向里滑去,磨蹭过穴口内不远一处微微凸起的嫩肉的时候,她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好像那一下是滑过她的心尖一般,蜜穴之中不禁又是一股股水儿泌了出来。
在乳房上捏摸了一阵,他的手又向下抄去,那光溜溜的阴阜让他爱不释手,傻傻地冒出头来的那颗小肉芽更是被邪恶的手指抓获,大肆玩弄一番。
“嗯嗯……”她鼻子里哼着撒娇似的呻吟,翘臀往后迎合着,撞击着他的小腹,和着股间的水声交织出淫靡的声响,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枕头,也顾不得撑起上半身,就那么贴在床上,把本来傲人的双峰压成软软的一团。
他在她身后的每一下进出都搔磨在她的要害,手指又偏偏把住了那要命的肉芽,一下子弄得她连呻吟的力气也拿不出来,只能拚命扭着腰肢让花心得到更多的感觉,去积蓄成又一次风暴。
他闲下的手掰开了她的臀缝,吐了些口水在手指上,然后均匀的涂抹在随着蜜穴的收缩一张一合的菊穴上。
她大惊回首问道:“那里……要做什么?”
他也不回答,只是加快抽插的频率,把她的问句冲散在失神的呻吟中,手指继续揉着菊穴周围紧缩的褶皱,趁她稍稍放松的时候突然把手指插了进去。
她啊哟的惊叫一声,股间的肌肉本能的收紧,一下子蜜穴中好像泄身时候一般紧紧的圈住了肉茎。
他借着这紧缩狠狠顶了两下,本就较浅的穴心,被顶的几乎往里挪了寸许一样,同时插在菊穴中的手指也同时微微屈起,搔弄着火热的谷道。
“不……不行……啊啊……尿……要……要……尿了!”她带着哭腔,呻吟着,那一下子袭上她脑海的酥软舒爽让她的全身都失去了控制,一丝口水从丰润的红唇间流出,酥胸前白皙的肌肤上泛起浓浓的潮红,小腹好像在吞进什么东西一样蠕动着,股间的嫩肌一下子收紧,蜜穴抽搐着涌出大量的蜜汁,流了他仍然在逗弄肉芽的手满满一手。
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肉壁大力的收缩着,花心也小口一样一张一合吮着他的顶端,喷吐着的花蜜也浇了他的肉茎满头满脸,他放松忍耐的精关,再次把火热的阳精注入她蜜穴深处。
她双腿伸直,趴在床上,软软的不愿动弹。他翻身躺在一边,随手拿过一块枕巾擦去了两人下身的秽物,然后在她背上抚摸着帮助她平静下来。
她的喘息渐渐变成均匀的呼吸后,突然起身开始穿回衣物。
“怎么?你要回去?”他有些惊讶的搂住她的腰问。
她点了点头,轻轻掰开他的手,披好外衣套上绣鞋,回头嫣然一笑,转身向门口走去,道:“若不回去,她们醒了发现我不在。便很麻烦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和她有些并不拢的双腿,突然问道:“你是害怕你那陈妹妹知道么?”
她僵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拉开门,低声答道:“我希望你我之间的这些事情,她永远不会知道。”
他看着关上的门,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三)
翼州向北不过两天路程,便是一处渡口,搭船沿江而下,一日半即可到达江幽城。既然有路要赶,三女自然谁也不敢恋床,早早便起身收拾梳洗。杨心梅走动时的异样,陈悦蓉不明就里,肖芳雨却心知肚明,她看着杨心梅虽然步履蹒跚但眼角含春眉梢蕴喜的样子,心头不禁一阵酸楚。纵然自己已经付出了自己当作代价,叶飘零也没有索取的意思呢……
叶飘零倒不是看不出来肖芳雨明显更加落寞的神情,只是实在没有心力顾及此事。草草用过早饭,四人便再度上路。
为了不惹人注目,叶飘零雇了一个车夫赶马车,自己也坐进了车内。车舱本就不大,三女一男挤在中间,八条腿几乎并在了一起,彼此都能闻得到他人身上的气息,叶飘零和杨心梅还不觉得怎样,肖芳雨和陈悦蓉却一直垂着头,只露出一侧泛着羞红的粉颈。
纵然侠以武犯忌,但天下太平之时倒也鲜有武林人士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行凶,偶尔在客栈酒楼斗上一场,往往还要塞足了店主银子免得惹祸上身,毕竟政治清明国泰民安,不少身怀绝技有志于真正投身于铲除邪恶的人藏身于六扇门之中,没有隐龙山庄那样的皇家背景,还真很少有人会冒然得罪官府,所以马车离开翼州后,叶飘零才凝神闭目仔细的注意起周遭的环境。
那些假如意楼的人,若要动手,定然不会再拖,如意楼的属下如果都在往江南集中的话,对手若有知觉便会知道自己与他们汇合前是最后的良机。
今早吉祥客栈的老板在结账的时候把附近暗哨的报告提交给他,形势已经越来越严峻,峨嵋唐门暮剑阁玄空堡四家联名发起英雄贴,号召正道中人铲除如意楼,所列罪状虽然有最近几起为冒名者所做,但也有不少确实是如意楼所为,楼主行为怪僻,所教出的弟子也没有几人是循规蹈矩之辈,这近十年来说如意楼是邪道势力,倒也不能说是冤枉了。
本以为狙杀的人会在更晚些出现,没想到离开翼州不过数里,赶车的车夫就发出一声惊叫,马车也重重的一颠好像要翻倒一样前倾。
叶飘零顺手抽出陈悦蓉的长剑,令三女不得离开马车。自己掀开布帘出去,却见那车夫筛糠一样抖个不停,那拉车的马儿,竟然被不知什么斩去了头颅,连嘶鸣都没有来的及便登时毙命,倒在车前的马尸四蹄犹在抽搐,断颈中汩汩的冒出热血。
“怎么回事?”叶飘零持剑下车,一边警惕的望着路两旁。
车夫颤声答道:“小……小的也不知道,本来小的驾着马车,突然一道青光闪过,那马头,便……便骨碌碌滚了下去……”
叶飘零还待再问,路边林中骤然传出一声长笑,一个粗糙的好像砂纸摩擦一样的声音道:“不用啰啰嗦嗦问那许多,接下老子这一刀,你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语声中茂密的树叶间一道青光飞起,随着话音斩落,恍若雷霆万钧,就在这一刀从林中斩出的同时,半蹲在叶飘零身后的那个车夫突然长身而起,腰间抽出一柄犹沾着血的短刀,无声无息的一刀刺向叶飘零可能后退的位置的后心处!
躲不过,便身首异处,躲的过,便要被捅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哪知道,面对这声势惊人的一刀,叶飘零偏偏迎了上去。在刀光落下之前,叶飘零突然踏上几步,那斩下的刀恰好是一柄长柄大刀,刀光几乎贴着他的脊背斩下,却偏偏没有斩到。
刀光后的那个身影胸腹骤然尽数暴露在叶飘零眼前,这时只听噗的一声,那人胸腹间竟然闪电般射出一蓬细针,仿佛一阵碧雨,闪着剧毒的光泽。
叶飘零仍然没有后退,一声暴喝,上身的衣物突然向鼓足了风一样,涨了起来,一丛毒针全数射在衣服上,竟然仅仅扎进一半而不能穿衣而过。他随即扯下扎满毒针的上衣,往身后一甩,外衣好像鞭子一样紧紧缠住了收势不及的那个车夫的头,那车夫一声惨叫,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
那手持大刀的人一个筋斗翻开,急忙叫道:“二弟!你怎么样?”滚来滚去的车夫痛呼道:“大哥……毒!快给我解毒!我中了你的凝血针了!”
叶飘零冷冷道:“血池四煞果然都不是光明正大之辈。你们倒比老三老四聪明得多,没有逼自己使剑。”
老大倒提着大刀,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老二急出一头大汗,却忌惮叶飘零而不敢上前。
“去救你那笨弟弟!”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第一个字尚在林间,最后一个字说出时,人却已经在四煞老大的身边,那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把普普通通的单刀,却散发出远比四煞老大手中的大刀更可怕的威势。
“你来了。”叶飘零握紧剑柄,周身骤然绷紧,真气流转开始全神戒备。
“不错,我说过要和你好好再斗一场的。”那人横刀在胸,正是别离刀柳长歌。话音落处,已经一刀斩向叶飘零与四煞老二之间。
不再是在斗室中的缩手缩脚,刀法的威力尽数显露,叶飘零横剑一封,当的一生竟然震的手臂一阵酸麻。
连忙斜斜退开一步,挺剑反攻柳长歌胸腹间的破绽。
柳长歌左足一勾一踢,在地上翻滚的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被向后甩出,手中单刀顺势一荡,磕开攻来的长剑,但剑势甚快,胸前的青布衣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他大笑赞道:“好剑法!”
叶飘零一招占得先机,眼见四煞老大已经开始给他二弟解毒了,心知不可恋战,清啸一声,刷刷刷连连出剑,剑上运起真力,隐约竟然可见剑尖上吐出寸许的青芒。
柳长歌看到剑芒骤然变色,展开刀光护住门户向后疾退,却听到嗤嗤几声轻响,衣衫上仍然多了几个小洞,若不是轻功高明后退及时,这几剑必定在他身上刺出几个血洞。
“年纪轻轻,竟然内功精纯到这等地步,如意楼的弟子,果然小瞧不得。”
柳长歌沉声道,手上的刀随着他的话突然弯弯的劈出,但去势甚缓,好像蕴含着无穷的变化一般。
相思断肠刀!叶飘零知道这刀法后续无穷,变化多端,而且一刀快过一刀,一旦第一刀失了先机,再想夺回先手便是难上加难。相思意无穷,唯有断肠终,这刀法便如相思一般无穷无尽却又让人防不胜防,威力虽然不如伴月山庄的眠月刀法惊人,却也不在柳家庄碧波刀法之下。
本想向后跃出躲开第一刀然后反击第一刀变化往第二刀间的间隙,但叶飘零好胜心起加上好奇,反而挥剑迎上,打算硬接这一套相思断肠刀。
四煞中的老大给二弟服下解药,知道无法插手柳长歌与叶飘零的战斗,便绕开二人,跃起一刀向那马车劈去。他知道里面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这让他更加兴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大刀劈在某个女人娇嫩柔软的身体上,劈开她们虚伪的衣服,劈开她们柔嫩的身体,仅仅是想象接下来的情景,就已经让他双目赤红兴奋不已。
被砍得血流如注的美丽女人在地上痛苦的扭动,呻吟,然后自己的庞然巨物可以深深地插进那毫无防备的身体,让她在死亡的到来时给他至高的快乐……但是,一切都没有出现,因为他的刀并没有斩上那马车,就在他的刀锋几乎触到那马车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右肋一阵刺痛,一阵冰冷的寒意从那痛处直接扩散到全身。
一下子他浑身的肌肉都失去了力气,从空中跌下,大刀摔落在旁边,四肢抽搐着,挣扎着想要看清究竟是谁杀死了他,但脖子扭到一半,就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
四煞老大的尸体边,一个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缓缓抽回了手上的剑,一滴滴血沿着剑锋流下,滴坠到土里。
唇嫩如樱,肌肤胜雪,一双黑眸更像深潭一般幽然,但这绝世脱俗的娇颜上却偏偏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淡淡地望着自己手里的剑,好像除了这柄剑,天地万物都与她无关一般。
撩着帘子惊得脸色苍白的肖芳雨颤声问道:“多……多谢姑娘,请……请问姑娘是?”
那女子微微抬首,仿佛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失礼一样回答,声音尽管冰冷平淡却仍然如珠坠玉盘一般说不出的动听。
“清风烟雨楼,燕逐雪。”
(四)
南宫星其实没想到女人的友谊会进展得这么快。燕儿离去后,三人一路悠闲的往釜镇前进。虽然不知道去那里做什么,但白若兰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跟着小星,而不管目的地是哪里。出发前小星把解药给白若兰吃下,然后冰儿就腻在了白若兰身边,说要照顾白姐姐。
瞧她那破瓜之后踉踉跄跄的奇怪样子,路上谁照顾谁多一些都还很难说,但白若兰没有意见,小星也只好走在一边,无奈的看冰儿和白若兰挽着手臂亲亲热热地走在一起。自己落了个冷冷清清。
路边一片郁郁葱葱,野花开得异常绚烂,不时有粉蝶穿梭其中,柳树虽然尚未抽芽,却也能稍稍见到枝头的浅绿,这一片浓春美景,引得两个本就活泼的少女时不时地停在路边,对着或是一朵新奇的小花或是一只陌生的小虫嬉笑不已。
燕儿不在身边,冰儿此刻想要与人动武武功应该也会大打折扣,白若兰解药吃下不过半日,武功能有三成便是万幸,小星只有担负起戒备的责任,尤其是知道了白若兰是狙击的对象的时候,一路走来不敢有丝毫怠慢,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白若兰片刻。
所幸一路无事,倒是两个少女因为一路的玩闹额头汗湿,娇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说不出的可爱。
釜镇是一个很普通江南小镇,石板路两边是平凡的民居,一条小河从镇中经过,上面有一座长满青苔的小桥连接着镇西和镇东。镇东有一家伏龙镖局,名气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响亮,但却是这里唯一可以和武林扯上关系的地方,因为镖局的总镖头,是隐龙山庄中人的亲戚。
隐龙山庄在江南的名头,并不亚于朝廷之于天下。因此这镖局虽然不大,但也算在这镇子上称霸一方了。
小星却并没有去找伏龙镖局,而是在冰儿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简陋的民居。屋子里没有什么象样的东西,门也大开着,小星敲了好几下门,才有一个憔悴的少女迎了出来,一只眼睛还缠着纱布,手上端着一碗药。
小星从腰间拿出一朵银芙蓉,笑着问:“这位姑娘,请问张老汉在么?”
那少女怔了一下,然后看着那银芙蓉,颇为惊讶地说道:“难道……难道是如意楼的公子么?”
小星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便是来解决张老汉的事情的,你们可以把银芙蓉交给我了。”
没想到那少女退了两步,手上的药碗咣当一下摔在地上,跌得粉碎,她疑惑地说道:“这……这是为什么?明明……明明前天已经来过了啊?”
“什么?”这下惊讶得变成小星了。
那少女引着众人进屋,躺在床上的张老汉听到小星是如意楼中人,也十分惊讶,再三确定小星确实是如意楼中的人,他爷孙二人才缓缓道出了发生的事情。
白若兰在旁听着一头雾水,只好向冰儿问了个大概。
原来这爷孙二人相依为命,孙女虽然不是美人,但清秀温婉在小镇中也颇招人注目。一日傍晚在桥边洗衣的她恰好被赶镖归来喝得醉醺醺的几个镖师看到,竟然就那么劫掠回了镖局。
在那个散发着酒臭和汗骚的狭小房间,这个柔弱的姑娘足足被那几个五大三粗的镖师蹂躏了整整一夜。次日在后巷张老汉找到她的时候,他可怜的孙女已经不成人形。
张老汉登门去向那镖头讨个公道,那些镖师竟然矢口否认,总镖头答应他调查这事之后,张老汉满怀希望的离开,但那天晚上,那些镖师就找上门来,在他家中把张老汉毒打了一顿。
这小镇唯一的捕头是总镖头的拜把兄弟,绝望的张老汉几乎想到死的时候,却在第二天的早晨看到了一朵银芙蓉和如意楼留下的短笺,告诉他数日后会有人过来,以银芙蓉为记帮助他复仇。
然后前天几个劲装男子过来,从他这里收去了银芙蓉,告诉他这件事他们会办妥。张老汉并没有怀疑什么,再加上确实第二天,张老汉就看到了结果,他便打算将这个事情彻底遗忘。没想到,小星他们又找了上来。
“那些人有向你出示这银芙蓉么?”小星沉声问。
张老汉摇了摇头,哑声道:“有人替我们出头……我们哪敢问那么多。”
“那……那些镖师最后怎么样了?”冰儿插口问道,按他们的处理,这些镖师其罪当诛,有人代劳也未尝不可。
张老汉面上突然浮起一阵不忍,他咳了几声,挥手道:“不要问我老汉了。
你们自己去看吧,太惨了……若不是你们今日出现,我当真要以为那替我们两个出头的人,是地狱里的恶鬼了。老汉心里愧疚啊,太惨了!我逢人便说……是我害了他们啊,我不该答应那什么如意楼啊!咳咳!“
看张老汉说着说着激动起来,面色通红一阵咳嗽,小星他们连忙退了出来。
心下疑惑,自然要往镇东镖局处去。过桥不远,便看到了那红瓦白墙显得十分气派的镖局。
“便向那镖头问问好了。”小星说道,领着二女过去,走进才发现按理应该人来人往的镖局大门敞开,门外没有趟子手迎门,甚至门内也是一片死寂。
心知不对,三人连忙走近,站在门口向里张望,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正张望着,身后不远一个在门口烧饭的老妪向他们用浓重的水乡口音招呼道:“不要看了,那里面没人了,只有冤魂不散啊,很邪门的啊。”
“老婆婆,里面的人呢?”
冰儿走过去问她,那老妪脸上一阵恐惧,道:“不要问了,那晚吓得我和我孙子要死。那大屋子里面,一直有叫喊传出来,叫的好像杀猪一样。街坊邻居又不敢进去,第二天早上去看,里面一屋子的人哎,死了个干干净净。连只狗都没有放过的呀。太惨了。”
“那个林捕头带着汉子们收拾了一天,才把死人收拾干净哇。那手脚啊,断得满地都是。肠子肚子更不要提了,走进去都能踩上去的哇。我们老邻里几个提了一天的水,才把那血腥味冲了个差不多的,也不只是哪里来的人,造孽哇。张老头说他找的那个什么楼的,要我说都不得好死的哇。这么多条人命……”
老妪絮絮叨叨不停地说了起来,冰儿只好站在那边听着,好不容易停下来喘了口气,冰儿连忙问道:“老婆婆,那些死人,都搬到哪里去了?”
“死人?那些怎么能留在镇子里的,自然是搬到镇子北面的破庙去了,那里阴森森的,正适合放这些东西的呀,你们是来寻亲戚么……看你小女娃娃还带着剑,一定是找镖局的人吧,还是莫要去看了……看了那些死人,晚上要做噩梦的呀……”
冰儿不再听那老妪说下去,转身回到小星身边,低声道:“少主,要去看一下么。”
小星皱着眉点了点头,但马上心头掠过一阵不安,忙道:“糟糕,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完,身子好像一只大鸟一样拔地而起,点过几家屋檐,跃进了破旧的房屋间的陋巷中。
冰儿和白若兰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却也只有在原地等着。
身后就是一件死光了人的空宅子,两女不由得背后一阵恶寒,站得离门口远了一些,也靠得更紧了。
白若兰探头仔细看那院中的地上,虽然已经被洗过,却也能清楚的看见,青石板铺成的院中还隐隐能看到红色的印记。一阵大风吹过,树枝摇晃,突然啪的一声,院子里掉下一件什么,白若兰凝神望去,竟然是一条沾满暗褐色血块的手臂。
她惊叫一声拉着冰儿远远站开了去。背后传来小星的声音,“兰儿,你怎么了?”
白若兰脸上红了红,不愿承认自己被吓到,岔开话题道:“你去做什么了?
把我们两个丢在这阴阴森森的宅子前面。“
小星却面色凝重,缓缓道:“我去看那张老汉和他孙女了。”
冰儿啊哟一声,忙问:“他们呢?”
小星摇了摇头,有些沉郁地说道:“不见了。就好像刚才咱们看到的是幻象一样。那一个老头和一个女人,都不见了。”
三人站在街中,风一阵阵从对面镖局里穿堂而过,呜呜有声,明明是正午,却说不出的阴森可怖。三人心中都有些惴惴,好像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正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牢牢地盯着他们,盯着如意楼……
(五)
“应该在不远处了。”小星拉着白若兰上岸,河水甚浅,轻松便可步行度过去,他看了看白若兰提起的裙脚下露出的晶莹粉嫩的小腿和带着水滴的小脚,回头看着北方说道。
在那镇上用过午饭,三人回到张老汉家里仔细的搜索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好像那两个人是凭空消失的一般。找到了林捕头去问那破庙的走法后,三人匆匆赶了过来。临行前林捕头有些消沉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去看也看不出什么的。隐龙山庄的人估计快要到了,让他们去看吧。如意楼……不是我这种小捕头敢得罪的……我那把兄,你若在天有灵,不要怪兄弟我不仗义啊……”
这番话让小星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些,一路上话也少了。白若兰和冰儿都颇为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渡河后,两女弄干脚上的水穿回绣鞋,和小星走上一了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走不多远,便看见一座破败的小庙。小星叹了口气,引着二女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白若兰有些踌躇道:“真……真的要进去看么?不过是些死人而已……”
小星淡淡道:“死人,也是可以留下很多信息的。兰儿,你若不愿进去,便和冰儿在外面吧。”
白若兰看着他的脸色,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柔声道:“我陪着你。”
小星拍了拍她的手背,苦笑了一下,走了进去。
庙内四处布满灰尘,佛像破碎的散落在神案上,屋角尽是蛛网,布幔破败的垂在厅堂中。厅堂的地上,几块巨大的白布遮盖着下面一字排开的东西,想必便是那些尸体。
小星示意白若兰和冰儿转过头去,然后上前一把掀开了白布。白若兰忍不住心中好奇微微转过头,然后秀目大睁,再也挪不开视线。只觉得胸中一阵烦闷,几乎要呕吐出来。冰儿更是捂住小口,闷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白若兰并未亲手杀过人,但纵然是杀人无算的刽子手,怕是看到这情景也不能无动于衷。地上散落着的,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尸块,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四肢能有一条留在身上的都没有几具。
一具看起来是女子的裸尸没有了头颅,其余到还完整,只是下体一片狼藉,满是血污,明显死前惨遭淫辱。又一块布掀开后,下面除了男子的碎尸外,也有两具女尸,一具被斩去双手双乳,下体也被弄得血肉模糊,另一具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尸则衣物尚且完整,只是裤裆处被撕开,还没长出毛发的下体,血痕斑斑,上身衣服敞开,雪白的胸膛上被利刃刻上“淫人女者女必为人所淫”的字样。
小星忍着心中的不适揭开最后一块布,下面的尸体到大部分还算完整,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满脸惊讶双目圆睁,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恍如被人凌迟一般。
他身边一具娇小的女尸,竟然是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梳着一双羊角辫儿,稚气的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幼小的身上竟然也是完全赤裸的,细嫩的双腿间,生生被人插进一根木棍,木棍被血染遍,看起来大半到已经成了褐色。
三人不忍再看,转身出了庙门,冰儿和白若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烦闷,冲到一棵树边,一起呕吐起来。小星也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拳捶到门框上,打的小庙一阵摇晃。
小星并没能从这些尸体上得到有用的讯息,这镖局的人武功低微,再加上尸体大部分都如此零散,甚至连伤口都难以分辨,更不要说去认凶手的家数兵器和武功了。要是有人看到过那些行凶的人就好了……
现在想必消息已经传到隐龙山庄那边了,一旦隐龙山庄因此参与到剿灭如意楼的一方,明显那边将胜算大增。
小星虽然并不打算接掌如意楼,甚至对如意楼内大部分东西颇为排斥,但如意楼造此大难,他至少要担起身为少主的那份责任。
“冰儿,你把这件事报告给最近的暗哨。我和兰儿先回釜镇,咱们今晚在镇上的那家客栈汇合。我要回去问一些事情。”
“冰儿要怎么报告?”
小星沉吟了一下,道:“通知他们我的位置,另外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师父知道。”
“是,少主。”
“去吧,一路小心。”
冰儿辨了一下方向,往西去了。小星则带着白若兰往回返去。
走出一段路,白若兰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处心积虑要嫁祸给如意楼?”
小星皱眉道:“如意楼结下的仇家并不少,看如意楼不顺眼的帮派也大有人在。但是,有如此深仇的,我并不知道。”
“那……不是为了报仇?”白若兰猜测道,毕竟江湖中的阴谋,只要相关名利权位,没有仇恨也会有足够的动力去做。
“没有意外的话,想必是要挑动如意楼和可被利用的武林正道之间的争斗。
最后渔翁得利。“
“会是什么帮派所为呢?”
小星沉吟了片刻,这个势力应该是置身事外的一方才对,但偏偏目前关系到的帮派几乎全都卷了进来,北方武林触手不会伸的这般遥远,也就是说江南一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势力在暗中布局。江南还没被卷进此事又有可能有称霸野心的,寥寥无几,再去掉和如意楼不曾有过交集的,就剩下赤焰帮柳家庄和七星门而已。而这三个势力,都不具有足够的实力。
“不知道,很可能并不是现今武林已经有名号的组织。”小星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一个秘密的地下势力,那么解决此事,又变的更加困难了。
白若兰安慰他道:“一切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暮剑阁我去说服,爹爹一定会相信我的。”
小星握着她手的手紧了紧,笑道:“兰儿,谢谢你。”
她故意嗔道:“这般客气,是第一天见到我么。”
小星突然回身紧紧地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颈窝里,低声地重复道:“兰儿啊,谢谢你。”
知道他不是为了她说服暮剑阁的承诺而道谢,这次白若兰没再说话,而是任他搂着,任他汲取着自己身上的温度。
片刻后,小星才放开她,继续拉着她的手赶路,她红着脸跟在他后面,心下已经有了一分笃定,这份笃定让她莫名的心安。他……是真正的需要她的。那无关自己的身份,只是纯粹的,互相需要与被需要。这……可以算是爱了么?她看着他的背,蓦然这样想着。真可笑呢……暮剑阁的白三小姐,竟然爱上了强要去自己身子的人。
心思有些混乱,竟然没注意到小星停步,悄挺的鼻尖一下子撞到他结实的后背上,又酸又痛,不禁娇嗔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小星苦笑了一声,道:“因为我发现……我打算回镇子去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白若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由得惊呼出声。一棵歪脖枯柳下,一个男人坐靠在树下,浑身都是鲜血,生死难辨,“是……是林捕头!”
小星走到他身边,伸指探了一下鼻息,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他已经毙命。
“为什么?为什么林捕头会被杀?”白若兰疑惑的问道。
“灭口。”小星直起身子,苦笑道,“林捕头那晚一定是见到行凶的人了。
要知道这样的小镇街坊邻居都听到惨叫,作为镇上唯一的捕头,他不可能不去。
他没有对咱们多说想必是顾忌咱们的身份不明,但事后他应该是又发现了什么,打算告诉咱们当时的情景,所以被人灭口。“
“是……是这样么?”
小星拉着白若兰往釜镇走去,淡淡的答道:“不,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白若兰本就已经是被狙杀的目标,现在对手毫无疑问也知道小星便是如意楼的人,那么出击的力量,想必会更加强大。
过了河,小镇近在眼前。依然古色古香,依然简朴天然,但那青石板铺就的小路,那长着青苔的石桥,那残旧青砖的民房,在二人的眼里此刻仿佛都笼罩了一层阴影。张老汉、张老汉的孙女和林捕头,都在告诉着他们,那只隐藏在暗处的手,已经在他们周围张开。仿佛有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狼,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出致命的一口。
花絮:真如意楼·第七章
(一)
叶飘零也不答话,好奇心起,用力向前一探,大手已经盖上她的耻丘,那隆起的肉馒头一样的阴阜上摸起来柔柔腻腻,手指灵活的在上面探索着,紧闭的花瓣,敏感的珍珠,和周围娇嫩的软肉一处也没有放过,却并未觉得有异,不由得奇道:“明明没什么啊?难道你会不舒服么?”
她撅起嘴道:“你……你没发现,也没有洞么……”
叶飘零:“……”
(二)
她僵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拉开门,低声答道:“我希望你我之间的这些事情,她永远不会知道。”
他看着关上的门,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道:“原来那个陈妹妹竟然是个百合。”
门外传来人摔倒的声音。
(三)
为了不惹人注目,叶飘零雇了一个车夫赶马车,自己也坐进了车内。车舱本就不大,三女一男挤在中间,八条腿几乎并在了一起,彼此都能闻得到他人身上的气息,更不要说……
“噗……”
“我都说了……不要吃那么多白薯萝卜……”
(四)
叶飘零仍然没有后退,一声暴喝,上身的衣物突然向鼓足了风一样,涨了起来,一丛毒针全数射在衣服上,竟然仅仅扎进一半而不能穿衣而过。他随即扯下扎满毒针的上衣,往身后一甩,外衣好像鞭子一样紧紧缠住了收势不及的那个车夫的头,那车夫一声惨叫,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
那手持大刀的人一个筋斗翻开,急忙叫道:“二弟!你怎么样?”
那车夫惨叫道:“熏死我了……这衣服几年没洗过了啊!”
(五)
“你来了。”叶飘零握紧剑柄,周身骤然绷紧,真气流转开始全神戒备。
“不错,我若不来按照情节进展估计就要领便当了。”
“……”
(六)
那少女怔了一下,然后看着那银芙蓉,颇为惊讶地说道:“难道……难道是如意楼的公子么?”
小星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便是来解决张老汉的事情的,你们可以把银芙蓉交给我了。”
没想到那少女退了两步,手上的药碗咣当一下摔在地上,跌得粉碎,她疑惑地说道:“这……这是为什么?明明……明明前天已经来过了啊?”
“什么?”这下惊讶得变成小星了。
“他们说是如意楼的,还……还骗走了我们家最后一头猪……呜呜呜呜。”
(七)
小星却面色凝重,缓缓道:“我去看那张老汉和他孙女了。”
冰儿啊哟一声,忙问:“他们呢?”
小星罕见的脸红了一下,道:“他们在床上,我不好多看,就回来了。”
(蛇足)
“好无聊……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好了……”
“你又找到什么典籍了么……”
“嗯。”
“……你好闲啊……”
“话说白居易在写《琵琶行》一年之后,在江州与琵琶女再次相遇。琵琶女此时已经和商人离了婚,开设了自己的乐坊,又精通了瑟的演奏,受到了广大慷慨的热爱音乐人士的大力资助。琵琶女珍而重之的递给了白居易一块玉佩。他很奇怪:‘娘子送我玉佩为何?’琵琶女正色道:‘这本是官人所佩带,那日听我的演奏,不慎失落我处,辗转多日,终得物归原主。’白居易称谢之余,不尽感叹。遂赋诗一首,以抒其感:琵瑟夫谁得?慨客有爱丝,犹苟图还偶,不偶失一德。”
“……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小故事而已……”
“等等……你好像是学英语的啊。”
“啊……这……这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么?”
“给我读一遍这些‘Pieceofshit,kickyourass,yougotohell,bullshit’。”
“……”
“果然……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