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浪跪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睁大眼看着举刀围向自己的锦衣卫,不知所措。他的脑子里一团混乱,正在重播着刚刚那诡异的一幕:受赏者竟然要杀当今皇帝!
这绝对是杀头之罪!
“抓下这个乱臣逆子!”
嘉靖怒吼,像猴子般跳了起来,而坐在他旁边的珧玲儿则一脸镇定,嘴角显露着快意笑痕。
凭铁浪如今的武功修为,想要挡下那些锦衣卫是小事,而且为首的还是受命于自己的陆炳,只要铁浪随便说出一个字,陆炳便会倒戈相向,变成自己的盾和矛,可是……
考虑到半雪她们的安危,铁浪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锦衣卫擒住铁浪,将他压在地上,等候着嘉靖的发落。
“寡人视你为国之栋梁,你却当着大臣及外邦使者的面辱骂寡人,还欲行刺!杨追悔,你这是大逆不道!来人,推出去斩了!”
“陛下息怒。”
徐阶急忙躬身走出,道:“请三思,请听他解释再发落。”
“尚书大人说得有理,陛下切莫气坏了身子。”
珧玲儿抿嘴而笑。
嘉靖冷眼盯着铁浪,问道:“杨追悔,念你屡立战功,寡人想听听你的解释。”
“陛下,我……”
铁浪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自己精神错乱吗?(操!
“看来他是默认了。”
珧玲儿叹息道:“真可惜了。”
铁浪抬头瞪着珧玲儿,恨不得跳上去强奸她。
“先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寡人头疼,两位尚书负责招待外邦使者,我先回寝宫休息了。”
一脸恼怒的嘉靖起身便走。
珧玲儿白了铁浪一眼,跟在嘉靖身后离去,锦衣卫则架起铁浪,拖出太极殿。
阮飞凤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可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被迫换上囚服,铐上手炼脚炼,铁浪被关进了最偏角的大牢内。
铁门一锁,狱卒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哼道:“这是死牢,不管你是皇室中人,还是曾经那尾巴翘得比狗还高的大臣,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除非是你要被斩符的那天!”
狱卒大笑几声,摇摇晃晃地走开了,还打了好几个酒嗝。
铁浪压根就不想理会这种下贱小人,只是观察着大牢的构造。触目所见都是粗如手臂的铁柱、枯黄干草、潮湿的墙壁,一扇脑袋大小的窗户位于一丈多高的墙上。除此之外,墙壁上还残留着道道血迹,早已干涸,也不知道是哪个被折磨的倒霉蛋留下的。
长叹一声,铁浪想着自己先前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竟然会去刺杀那个狗皇帝,难道是自己月经失调不成?
想起珧玲儿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铁浪总觉得一切都和她有关,不过也可能是幸灾乐祸,谁教自己三番两次迷奸了她,而且还爆菊,又偷走了她的肚兜和亵裤。
早知道,铁浪应该将她的肚兜和亵裤带在身上,刚刚直接扔到嘉靖脸上,看他有何反应!
走到铁牢前,伸手触摸着肮脏的铁柱,铁浪知道曾经有无数双手摸过这里,十恶不赦之人、被陷害的忠良,绝对都曾经有过,自己到底算是前者还是后者?
正邪善恶通常都是相对的,在珧玲儿眼里,铁浪这个奸污她的人是坏蛋,但是在梦岚、小月、海露等人的眼里,铁浪是一个好人。
想着从后面干珧玲儿的香艳画面,铁浪还是有点想不通——一个堂堂的贵妃怎么会跑到琼州去扮演妓女?
除非……
铁浪眉头深锁,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想像的那般,估计事态会变得更加棘手,而且他已经将轩止步等人的死和珧玲儿挂上钩,但是为什么燃迹又能逃过一劫?
千头万绪,铁浪脑子都快爆炸了,索性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个监牢也只有那一堆枯草可供休息,所以铁浪打算躺下好好休息一番。正要躺下,铁浪却觉得眼前的草堆好像动了一下,定眼一看,铁浪差点蹦起来——一只脚裸露在外面!三寸金莲!
难道草堆下面有一个女人?还是说只有一只脚?
为了解除困惑,铁浪便将枯草一点点地踢开,一个趴在那里的女人渐渐显露出。
她也和铁浪一样穿着囚服,只是这件囚服破烂不堪,还黏着不少干涸发黑的血渍。由于她趴着,铁浪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不过单单看那挺翘美臀以及完美的身体曲线,铁浪下意识地觉得她应该是一个美人胚子。
当然,也可能是背影杀手。
不管如何,铁浪还是得先确定她的生死。
铁浪蹲在地上,抓住她的手腕,见脉搏还在跳动,只是很紊乱,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人只是手指无规律地动了几下,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铁浪轻轻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看着她那脏兮兮的脸蛋,虽不算是国色天香,但也天生丽质,只是此时的病态将一切的美都掩盖了。
皱巴巴的苍白嘴唇,双眸紧闭,乱如稻草的鬌发。
单单从容貌来看,这个女人应该四十岁左右,不过微微敞开的衣领暴露出的肌肤还算是冰肌玉骨,如果让她洗个澡,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她应该会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女人。
看了一眼她那高耸的乳房,铁浪问道:“夫人,你还好吗?”
她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如此的虚弱,铁浪便道:“我去叫人来帮你看病。”
正要起身,她却突然抓紧铁浪的手臂,全身都在颤抖,上下唇动了好几下,声如蚊蚋道:“不……不要……”
铁浪不小心看到她的肚兜一角,见肚兜边缘缝着金丝,便知她的身分绝对不一般,就想利用真气帮她恢复点体力。这时,脚步声响起。
铁浪忙用枯草遮住她的身子,若无其事地在牢里踱步。
“吃吧!”
狱卒将一碗混着青菜的白饭和一碗水放在牢前就走开了。知道这个女人快虚脱了,铁浪便让她躺在自己大腿上,将水一点点地喂给她,求生的本能让这个女人张大了嘴,要不然铁浪还不知道该如何喂水给她呢!
水喝下一大半后,女人干咳了好几声,十指紧紧抓着铁浪的衣角,无力道:“谢谢你……”
见她还不能睁开眼,铁浪便问道:“我再拿点米饭给你吃。”
“谢谢你。”
知道这个女人太久没有进食,胃无法消化这干巴巴的米粒,铁浪便将剩下的水和饭菜搅拌在一起,当成米粥喂她。
一刻钟后,女人终于将米饭都吃光,太过疲倦的她枕着铁浪的大腿就睡着了。
看着她那起伏得很有规律的双峰,铁浪稍微放心了。一个时辰后,女人终于醒来,伸手触摸着铁浪的脸颊,问道:“你是何人?”
直到这一刻,铁浪才发现她是一个瞎子!愣了一下,铁浪答道:“我叫杨追悔,无父无母。”
“呵呵,杨追悔,是徐平、海露夫妇收留你的吧?”
见她知道这点,铁浪更为惊讶,不禁想着她会不会也是杨追悔的老相好?可想来想去,铁浪都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因为《剑指天下》开篇的五万字涉及到的女人很少,几乎都在铁浪以前收集的木偶行列里,那么她又会是谁呢?
“嗯,是的。夫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铁浪忙问道。
“呵呵,说来话长。”
她露出笑意,轻声吟道:“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听着诗句,铁浪大致确定了她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可这里是死牢,又不是什么冷宫。为了确定她的真实身分,铁浪直言道:“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贱妾姓张,张碧奴。”
“张碧奴……”
铁浪念叨着,突然像射精了般抖了一下身子,急问道:“夫人是母仪天下的张皇后?”
“正是,唉……”
张碧奴微微叹息,道:“飞得越高,摔得越重,贱妾深知这道理了。”
铁浪难以置信地盯着她那张脸,又觉得她没有必要骗自己,便问道:“那么张皇后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来话长……”
张碧奴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铁浪:“自珧贵妃进宫后,贱妾便失宠;知自己花容凋零,我也没什么好奢望的了,只希望能看着初彤长大嫁人。怎料那天睡到半夜遭人劫持,醒来后便在这儿,眼睛还瞎了。知道这是死牢,我便向狱卒求救,可他们说张皇后好端端的在宫里,我再胡说,他们便要杀了我。”
铁浪问道:“这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娘娘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贱妾一直都待在后宫,安于本分,不可能会得罪人的。”
“珧玲儿呢?”
“珧贵妃……”
张碧奴陷入了思考,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贱妾记得有次看到她和上清宫的邵道长在聊天,不过贱妾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
铁浪面色凝重,看来他一直小看了珧玲儿,没想到她也是上清宫的人!
“你有看到我女儿初彤吗?”
张碧奴问道。
“我刚到京师,还没有见过公主。”
铁浪如实道。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有初彤公主的存在,毕竟他是一个穿越者。
“我很担心她的安危。”
顿了顿,张碧奴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铁浪只得将太极殿上发生的事告知张碧奴。
“怎么会这样?”
张碧奴叫出声,“这不可能的,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举。弑君!严重的话会诛九族的。”
“也许只能说那一刻我不正常了。”
“真的好可惜,杨公子本来可以飞黄腾达的。”
张碧奴感叹道。“我从未想过什么飞黄腾达,我现在得考虑如何离开这里。”
利用轰天击可以打烂铁牢,要逃出大牢非常简单,可收尾工作做不好,徐半雪可能会受到牵累;若那狗皇帝听从珧玲儿、严嵩等人的花言巧语,恐怕连海露都有危险。
铁浪一人死了是一了百了,可要让那些美娇娘们守寡,铁浪怎会愿意?他还要用自己的大鸡鸡让她们过上性福的好日子。
思量许久,天色渐暗,监牢外点起火把,晚饭也送来了。
狱卒看了张碧奴几眼,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想把你包起来抬去埋了,没想到还苟延残喘,看来我要把你扔进另一个牢里才行。”
“这位大哥,我也快死了,临死前你还是让我沾点腥味吧!”
说着,铁浪顺势将张碧奴搂进怀里。
“公子……”
张碧奴显然有点惊愕。
“啧啧,都像个要饭的你还要,看来你的品味够独特的。”
狱卒厌恶地看了他们几眼,转身就走,没一会儿又拿了一份饭菜扔到牢前,还补充道:“喂狗也比喂你好,真是浪费!”
看着远走的狱卒,铁浪握拳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狱卒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呵呵,若公子给他们他一些银两,公子要吃香喝辣都可以。”
“衣服都被狱卒收走了,现在足身无分文。”
铁浪耸了耸肩膀,端起钣菜,并道:“不够吃我这里还有,你要先把身体养好。”
“贱妾明白。多亏杨公子,要不我就要死在这儿了。”
张碧奴细嚼慢咽着,就算如此落魄,她还是非常的大方得体。
未听到铁浪动筷子的张碧奴问道:“是不是食之无味?”
“不知道,就是没有胃口。”
铁浪如实道。
“不管如何都要吃点,刚刚杨公子还劝我多吃呢!”
说着,张碧奴夹起一根空心菜递到铁浪鼻孔前,“我曾经如此服侍过陛下,今天也这样子服侍你,吃吧!”
双目失明的张碧奴以为自己将菜递到了铁浪嘴边,却不知道递到了鼻孔那儿。
“也许有天我会坐在他的位置上。”
铁浪轻笑了一声,张嘴就吃。
筷子被铁浪嘴巴碰过,张碧奴在喂了铁浪几次之后悄悄换了一头,自己接着吃,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完全被铁浪看在眼里,铁浪忍不住笑出声,看来皇后也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吃过晚饭,张碧奴便像之前那样躺在铁浪大腿上休息着,偶尔还会问有没有把铁浪压得不舒服,如果铁浪说把他压得勃起了,不知皇后会有什么反应。
铁浪迷奸珧玲儿两次,给嘉靖戴了绿帽,如果现在把他这个皇后也奸了,那就是给他戴了两顶绿帽。
看了一眼张碧奴,浑身脏兮兮的,奸污她的打算也只能暂时抛之脑后。静心思考,铁浪觉得皇后绝对是得罪了珧玲儿才落得如此下场,但堂堂的皇后失踪了,皇宫都没有派人找她?或者说……有个假的张皇后替代了张碧奴的位置?
上清宫能制造出淫兽、肉兽,能将罂粟改造成一只白狐,要搞出一个假的张皇后也是容易至极,铁浪甚至有点担心他们会制造出一个假的自己,然后和美娇娘们……
铁浪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联想下去,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戌时刚过,铁浪便睡着了,张碧奴也沉沉入睡。
半夜,张碧奴醒来,轻唤了铁浪两声,确定他睡着了,她便将领口拉开,錤出火红色的肚兜,露出双乳间的深深沟壑,肚兜似乎都有点难锁住她的胸前风光。
一只手抓住肚兜边缘,另一只手则将边缘上的金丝扯下来,偶尔还下意识地抬头看铁浪,只是双目失明的她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点吧。
刚开始还让囚服遮住乳房以下的部位,为了扯下肚兜下缘的金丝,她只好将囚服都脱掉,在火把映衬下,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凝脂般嫩滑,身上的脏污掩盖不了这身美感,但脊背上却有几道伤痕,让这种美显得格外凄艳。
当她将肚兜上的金丝都扯下来后,赶忙穿好囚服,急促的呼吸总算恢复平稳。
做完这一切,张碧奴便怀揣着金丝继续睡觉。
天还未亮,听到狱卒走动声,张碧奴便凭靠感觉走到监牢前,将金丝交到狱卒手上,细语几句后摸索着回到铁浪身边,躺在他大腿上继续睡觉。
铁浪睡得很沉,直到狱卒的嘈杂声将他吵醒,见狱卒打开牢门,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放在地上,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叫醒张碧奴,铁浪急忙跑过去拿烤鸡。
“今天竟然改善伙食了。”
铁浪抓着那只冒着热气的烤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闻起来挺香的。”
张碧奴含笑道。
“这个给你。”
铁浪扯下一只鸡腿递到张碧奴面前。
“谢谢公子。”
感觉到热度的张碧奴抓住了鸡腿,捏着兰花指的她开始低头品尝着。
铁浪狼呑虎咽地吃下了一大半的鸡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还将满嘴的油渍擦在囚服上,反正现在是阶下囚,顾不上这么多。
怕张碧奴饿着,铁浪还将另一只鸡腿也留给张碧奴,不过她拒绝了铁浪的好意。
将仅剩的骨架扔到一边,铁浪抚摸着肚子,感慨道:“平时都不觉得鸡有这么好吃,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吃竟觉得特别香。”
典型的犯贱呀!
“公子觉得好吃便好。”
张碧奴望着铁浪,很想看一下他的笑容,可惜看到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心里有点失落的她只能强颜欢笑。
不多时,狱卒送来了饭菜和水。
这一天,铁浪都在无聊中度过,而张碧奴几乎都在睡觉,以补充体力,所以铁浪也只能一个人无聊了,偶尔还将手伸进裤子里,一边套弄着肉棒,一边看着张碧奴的脸,明眸皓齿,曲眉丰颊,只是稍微清冼便如此诱人,若让她好好洗个澡,再换上那套象征权势的凤袍,绝对是雍容华贵!
天渐黑,狱卒再次点燃火把。
吃了点晚饭的铁浪开始盘腿调息,否则他的骨头都僵硬了。
真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神庭穴,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迎香,走鹊桥,流经任督二脉,沿胸腹正中回丹田。
如此循环三次,铁浪才睁开眼,简简单单的三个小周天竟花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看来调息还是很好打发时间的,只是平时铁浪都在众女之间周旋,调息机会很少。
思维更加明澈的铁浪盯着皇后,见她不时朝自己这边张望,便问道:“娘娘,你还没睡吗?”
“噢,我是打算等你练完功再睡。”
张碧奴忙解释道。
“地板太硬,草太脏,看来还是我的大腿适合当娘娘的枕头。”
铁浪走过去,坐在地上,牵着张碧奴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枕着铁浪大腿的张碧奴显得有点不自然,道:“别称贱妾娘娘了,直接称我张夫人,或者碧奴都可以。”
“张夫人。”
“嗯。”
“早点睡吧,今天你气色好多了,继续保持。”
“你也是。”
张碧奴露出淡淡笑意。
这时,两个狱卒一前一后提着灯笼走来,一名穿着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的美妇走在中间,正是蛇蠍心肠的贵妃珧玲儿。
狱卒插好灯笼,珧玲儿便吩咐他们退下。
“好久不见了。”
珧玲儿冷笑道,双眼比毒蛇还阴狠。
“珧贵妃?”
张碧奴被吓到了。
铁浪扶正张碧奴,起身看着珧玲儿,问道:“你来这里是想看我如何落魄,还是打算用你的身体安慰我?”
“你三番两次羞辱本贵妃,没将你阉割便是最大的宽容。”
珧玲儿从袖口拿出摺子扔到铁浪面前,道:“这是陛下的圣旨,明天午时将你发配充军,可要安分点噢!要不然你那个明媒正娶的娘子徐半雪会守寡的。”
“以你的蛇蠍心肠,怎么会放我走?”
铁浪不以为然道。
“这是本宫对你的大恩大德,你应该磕头谢我才是,哼丨”“珧贵妃,我女儿还好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珧玲儿陷害的张碧奴问道。
看了一眼张碧奴,珧玲儿露出厌恶表情,道:“你是什么东西,好臭!”
“她是当今皇后,你不可能不记得,而且……你还害了她!”
铁浪冷笑道。
“我害了她?啧啧,没证据可别乱说,张皇后还在宫里,我昨天还和她一起喝茶。”
“睁眼说瞎话。”
铁浪激动地冲向珧玲儿,脚炼拖地发出当啷、当啷声响。
隔着铁牢打量着这个仙姿佚貌却毒如蛇蠍的女人,铁浪问道:“在琼州时,有几位武林髙手遇害,相信都是你的杰作吧?”
“本宫有去过琼州?”
珧玲儿鄙夷道:“那等蛮夷之地,我堂堂贵妃又怎么可能会去?你要栽赃陷害也得找对人!”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你,还有瞎了眼的皇后,你大可将面具撕下,让我知道一些想知道的事情。”
珧玲儿突然抓住柱子,叫道:“你别再提琼州一事,那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但我知道你很舒服,舒服得连晕了还在畔吟。”
铁浪完全不退让。
珧玲儿后退两步,拂胸道:“反正你也完蛋了,我就让你知道一些事。没错,那些老不死的都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
“燃迹呢?”
“他为了得到《九转仙经》出卖了其他人,是我杀了其他人,而你们逃走了。经过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佛门弟子竟然……”
“任何人都有贪欲,他想提高武功造诣而和我合作,这又有什么错?”
“你是上清宫的人吧?”
珧玲儿耸了耸肩膀,道:“我是上清宫的信徒,和陛下一样。”
“那我在大殿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那得问你自己。好了,我只是来传圣旨而已,也该回去了,你慢慢享受余下的时光吧。”
看了一眼张碧奴,珧玲儿提步而走,嘀咕道:“这个贱女人竟然还没有死,我明天就搞死她!”
珧玲儿离开后,铁浪特意就着灯笼将圣旨看了一遍,知道明天要被发配边骝,不禁心如死灰。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没有防人之心的张碧奴问道。
“我也该离开这里了,但是……”
铁浪顺手将圣旨抛到角落,道:“一个人能无牵无挂,上天入地都可以,可当他的心开始记挂某些人时,羁绊也产生了,已不可能来去自如。”
“公子,若你能离开这儿就离开吧!要不明天被充军了,想再回到京师或者独石城也不可能了,碧奴只是一介女子,死不足惜。”
误以为铁浪指的羁绊是自己的张碧奴忙道。
“我逃出这里会连累更多的人,不只是你的生死。”
铁浪笑道。
“羁绊,贱妾明白。我好担心初彤。”
“她是大明的公主,珧玲儿不敢乱来的。”
铁浪安慰道。
其实他也不敢确定初彤公主有没有遭毒手,以珧玲儿那种毒蠍性格,任何坏事都做得出,根本不能将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加在她身上。
和张碧奴聊了片刻,铁浪便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入睡,他则陷入繁琐的思绪之中。
半夜。
“啊!”
连续的几声惨叫将铁浪惊醒。
“追悔,是我。”
一名黑衣人闪到牢前,拿着从狱卒那抢来的钥匙打开了牢门,面巾一扯,正是那拥有惊鸿艳影之貌的师姐施黛柔,见铁浪腿上还躺着,个女人,施黛柔脸色微变,道:“抱歉,师姐来晚了,快跟师姐走。”
铁浪确实很想抛下一切跟着施黛柔走,可逃狱之罪连累到的不只是自己,所以他摇头道:“我一走,海露他们一家会受到牵累,更会导致独石城防御力降低,若鞑靼进攻,大明便危在旦夕了。”
施黛柔显然有点惊愕,她一直记得杨追悔应该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从未想过他还会关心国家大事,可此刻她只希望铁浪能平安,便道:“师姐管不了那么多,你先跟我走!”
“抱歉。”
“大不了连夜到独石城,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走!”
“师姐,你还是不明白追悔的意思,追悔是怕大明的黎民百姓受到鞑靼的迫害。”
“你!”
施黛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咬牙道:“你跟不跟师姐走?”
“我自有对策,师姐先回揽月轩等我。”
施黛柔笑了笑,丹唇微张,道:“你还是那么固执。罢!罢!反正这几日我会留意朝廷的动静,若他们对你不利时你还在牢里,到时候我绝对要把你救出去。”
施黛柔拉上面巾,转身将牢门锁上,嘱咐道:“一切要小心,师姐会在揽月轩等你的。”
“师姐,保重。”
“师弟也是。”
施黛柔明眸闪过一丝忧郁,多看了铁浪几眼便疾步离开,不久,铁浪又听到了狱卒的惨叫声,看来又被施黛柔殴打了。
不到半个时辰,铁浪又听到狱卒的惨叫声,他有点闷,难道施黛柔又跑来劫狱了?
思考间,一名黑衣人拿着钥匙开门。
藉着火光,铁浪仔细打量着黑衣人,可以确定是女子,体态略比施黛柔丰满,也比她高了一个头,以及那娴熟的动作,铁浪怀疑她会不会是海露,可海露会来劫狱吗?
黑衣人将门踢开,道:“跟我走!”
这声音铁浪从未听过,根本不知道她的意图。
“快点!”
黑衣人又催促道。
“我不能离开。”
铁浪又打算说那些爱国大道理了。
“必须走,不能死在这里!”
黑衣人疾步走向铁浪,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五指已锁住他的肩胛骨,想将他拽起来。
铁浪忙用另一只手抓住黑衣人的手,内力一震,黑衣人只得松开手后退数步,甩了甩被震得有点发麻的手掌,笑道:“小小年纪,内功却如此精湛,勤加修练,绝对是世间罕见高手。”
“我确定我不认识你。”
看了一眼张碧奴,见她睡得很香,铁浪稍稍安心了。
“但我认识你师傅。”
黑衣人道。
“冰落夜?”
“另一个。”
“凌霄神尼?”
铁浪惊道。
“正是。”
黑衣人得意地笑着,道:“所以我才来救你,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吃饱没事干,跑到大牢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必须跟我走,不能让凌霄派的香火断了。”
“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前辈的心意我心领了。”
黑衣人盯着张碧奴,道:“难道你想在这里和这个女人修练淫龙九式不成?”
“前辈怎么会知道淫龙九式?”
铁浪又是一惊。
“实不相瞒,我乃凌霄神尼的师姐凌绾白,师妹创出淫龙九式也有我的功劳,你现在修练到哪式?”
“第三式。”
“进度有够慢。”
顿了顿,凌绾白继续道:“接下来的六式口诀,你看了吗?”
“只看到第五式,因为……”
想起那几个字,铁浪忙问道:“难道真的必须修练第五式才能看第六式口诀吗?”
“必须循序渐进,你按照秘笈进行修练就好。你应该尽快突破第五式,把手给我。”
凌绾白半蹲于地,把住铁浪的脉搏。
片刻。
“看来也修练了那似邪似正的吮阴心诀。”
凌绾白盯着铁浪的脸,继续道:“刀枪不入之身确实是武林高手梦寐以求,但比起上清宫的妖术,你这点能耐不算什么,就算你能熟练霜雪飞剑、珈蓝问佛等剑法,你也斗不过上清宫,最多自保而已。要想让凌霄派入驻中原,最大的敌人其实是上清宫;上清宫渗透朝廷内部,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必须尽快修练到第九式,将九式融会贯通,达剑心通明之境。”
“师伯,你说话口吻和我师傅好像,可否一现尊容?”
“你这修练淫龙九式的弟子,难道只要是女人都想轻薄一番吗?”
凌绾白将面巾一拉,皓齿朱唇,柳眼淡眉,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
铁浪不禁感叹道:“师伯真年轻。”
铁浪还没看够,凌绾白已拉起面巾,道:“时间不多了,你必须跟我离开这里。”
“我不能连累半雪……”
铁浪话还没说完,一阵吵杂脚步声便响起。
“该死!”
凌绾白低吼一声,人已跃起,像壁虎般躲在监牢阴暗的角落。
珧玲儿和几名锦衣卫正赶到监牢前,多疑的珧玲儿打量着监牢各角落,却没有发现屛息的凌绾白。
“喂他吃下。”
珧玲儿让在一边,冷冷道:“听说之前有人来救你,没想到你还不走。为了让你乖乖上路,皇上已传下口谕,要求你吃下软筋散。”
“不把我逼到绝境,你绝不罢休是吧!”
铁浪目眢欲裂,恨不得奸杀挑玲儿。
两名锦衣卫走向铁浪,躲在墙角的凌绾白忽然现身,左右掌各搫中锦衣卫的胸膛,排山倒海之势让锦衣卫双双呕血,身子像沙包一般飞到后方,撞在柱子上,头一歪,已然断气。
“抓住刺客!”
珧玲儿忙退后,让余下的四名锦衣卫冲锋陷阵。
凌绾白的手掌如幻影般击出,两、三招便让四名锦衣卫倒地死透。
刚收回手掌,凌绾白整个身子朝后方弯去,一根金丝从她乳尖上方划过,打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刺向凌绾白的后脑杓。
见状,铁浪终于明白在琼州遇到的黑衣人就是珧玲儿,只是他想不通武功高强的珧玲儿为什么要假扮妓女接近自己?来不及多想,铁浪已用内力震断手炼脚炼,也加入了战斗。
早已被惊醒的张碧奴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三者内力的波动让她十分不安,不时发出惊叫声。
“小心!”
凌绾白手用力一拂,震开铁浪,而他原先待着的位置正划过一根金丝,若再晚一步,恐怕他已被金丝绞断脑袋。
有惊无险的铁浪只得更加小心,但这里只有火把,金丝又太不显眼,若不是金丝偶尔反光,铁浪和凌绾白可能早遭毒手。
珧玲儿用牙齿咬住金丝,人已退到监牢外,冷冷一笑,甩动金丝,却不是攻击他们,而是将近前的几枝火把都打灭。
黑暗对铁浪和凌绾白非常不利,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金丝已刺向凌绾白。
早已闭眼的凌绾白正听着金丝搅动空气发出的声音,身形一闪,人已避开,金丝抽空,啪的一声砸往地面,扬起阵阵尘埃,呛得张碧奴眼泪直流。
“追悔!上!”
凌绾白顺手捡起铁炼甩出,在金丝上缠了好几圈,想趁机制住珧玲儿,可这金丝又细又滑,在铁浪奔向珧玲儿的过程中,珧玲儿已抽出金丝,耳朵一动,往右侧甩出金丝。
啪!
“追悔!”
凌绾白叫出声。
金丝确实打中了铁浪,还缠住铁浪的手臂,完全不知痛的铁浪速度不减,吼叫着用一只手掐住珧玲儿的脖子,将她按在监牢的铁柱上。
“我只要一扯,你的手臂将会断掉!”
珧玲儿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