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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浪族(2)

第七章

踏入门内,众人哗然。

房子执拾得光洁整齐,一尘不泄。

谢俊和叹道∶“我也不知多久没有见过少杰的家是这样子的了。”

安娜把手穿入李少杰的臂弯里,怨道∶“人家是来为你做家务的嘛,现在做什么好呢?”

李少杰笑道∶“煮饭和,你滚入厨房工作,由我负责侍候两位靓女。”

珍妮横了他风情无限的一眼,笑骂道∶“你应付得来吗?来!我帮谢先生弄几味小菜。”

谢俊和神魂颠倒地道∶“叫我俊和吧!”

珍妮伸手按在他背脊上,把他直推进厨房里。

李少杰很久没有像现在这种心情了,只想放恣一番,光阴苦短,行乐及时,更何况安娜摆明任君品尝的姿态,心头一阵灼热,拉起安娜的手,朝卧房走去。

安娜如此大胆的豪放女,亦吃不消,猛力把他拉着,骇然道∶“你想带我到哪里去?”

李少杰故作惊奇道∶“你看不到那处有间房吗?”

安娜粉脸飞红,连化妆亦掩盖不住,大发娇嗔道∶“看你平日官仔骨骨,斯文正经,可一次都未约过人家,米尚未有半粒入口,便要拖人家入房,屋内还有其他人哩!”回头看了谈笑声传出来的小厨房。

李少杰心想∶就是这样才够刺激!用力一拉,安娜立足不稳,往他跌来,他乘势一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半抱半拥地迫着她进入了房内,把她压在门旁的墙上,紧挤着她丰满成熟的肉体。

安娜半闭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娇躯柔软无力,更遑论挣扎反抗了。

李少杰压制已久的欲火溶岩般爆发出来,神经的灵敏度比平日提升百倍,心神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秋怡,想象着魏波对秋怡做着同样的事。

他感到若不把积郁着的情绪发泄出来,他会爆炸的粉碎。一股原始野性的冲动,由小腹下蔓延往全身。

安娜的小嘴张了开来,不住呼气,显亦因他强暴式的侵略行为而情动。

李少杰把她两手高举,按在墙上,藉着身体全面接触的方便,摩擦着这艳女最禁不起挑引的敏感部位。

安娜完全失去抗拒的能力,亦没有抗议,娇喘的道∶“他们会听到的,你会使人叫得很厉害。”

她的话若火上添油,使李少杰的欲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谢俊和与珍妮的存在,适足以增加偷情的刺激和火辣的滋味。

他的手落了下来,抓着安娜的肩,就若野兽紧抓了无助的猎物,重重吻在她丰润性感的红唇上。安娜的手缠上他的脖子和狂热地插入他的头发内,用尽气力爱抚着,香舌热情如火地回应着他的狂吻。

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就若在一个情欲高涨的旖梦里。

李少杰记起了和秋怡的初吻,心中涌起强烈的痛楚,再转化成狂野的欲火,使他一对手由她的香肩滑下,肆无忌惮侵犯这艳女熟透了的趐胸。

就在这一刻,李少杰知道自己尚未能对秋怡忘情,她只是藏在他心底的更深处。过去多采多姿的两个星期,只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事实上秋怡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灵。

安娜在他一对大手的逗弄下,娇喘扭动,身体的情焰温度急速提升,使她再没有丝毫顾忌。

李少杰另一手往下移去,拉高了她的短裙。

就在这欲焰高烧的要命时刻,门铃声警钟般响了起来。

两人一震分了开来。

安娜软倚墙上,呼吸急速得象随时可以断气,眼中的情火可把任何男人的心溶掉。

谢俊和的叫声传来道∶“少杰!有人来了,你在哪里?”

李少杰应了一声,伸手在安娜的趐胸狠狠捏了一把,走出房去。

究竟谁会在这时间来找他呢?不会是财务公司的人吧!

想到这里,先凑在门眼往外望去,一看下“啊!”的叫了起来,迅速打开了门。

一身雪白的妮妲像个最可爱的小公主般亭亭玉立门外,脸色有点苍白,低声道∶“欢迎我来吗?”

李少杰拉开铁闸,笑道∶“快进来!”

安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妮妲?!”

妮妲望往安娜,立时脸色剧变,垂下头去道∶“我只是来打个招呼,我的男友在等┅┅噢┅┅”说到最后,哽咽不能成话,一扭身,往升降机奔去。

李少杰回头一瞥,只见安娜衣衫不整,钗横鬓乱,任谁也知道和他干过什么事,一阵激动涌上心头,抢出门外,往妮妲追去。

妮妲伏在升降机门旁处,不住饮泣。李少杰再压不下心中的爱怜,移到她身后,两手抓着她充满弹力的肩膀。妮妲出奇地没有挣扎,只是不理睬他。

李少杰知道解释只会徒添烦恼,柔声道∶“不要哭!”

妮妲双肩抽搐着,泣道∶“人家和他吵架吵得分了手来见你,你却和安娜鬼混,对得住人家吗?”

这时有理说不清的时候,李少杰叹道∶“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不理我,教我怎么办?”

妮妲挣了一下,跺足道∶“我不是说过会独自来你的家赔偿你吗?只是你拒绝了人吧!”

李少杰心道∶“别忘了你有男朋友,我却没有女朋友。”可是当然不可说出来,赔罪道∶“是我不对了!明天我请你吃午饭,来!揩掉眼泪,我们回去吧!

晚饭应弄好了。”

妮妲跺足道∶“我现在这样子怎回去见人?都是你累我。”

李少杰试着将她扳转过来,出乎意料妮妲柔顺地任他移动娇躯,只是不肯抬起俏脸。李少杰一手搂着她腰肢,使她贴往身上,另一手捉着她下颔,仰起了她梨花带雨的瓜子脸。妮妲闭上了眼睛,李少杰心神颤动,吻了下去。

妮妲温柔地反应着。

唇分后,李少杰道∶“气消了吗?”

妮妲犹带泪珠的俏脸绽出一丝笑容,娇痴地道∶“看在你不理安娜立即追出来寻我,饶了你吧!不过今晚不准你再碰安娜。”

李少杰放下心来,微笑道∶“你可以监视我。”

妮妲挣扎着推开了他,馀气未消道∶“谁有空监视你?我要回家了。”

李少杰大感头痛,不过亦知道若硬迫妮妲回去,会是很尴尬的一回事,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妮妲按了电梯的按钮,摇头道∶“不用你送,我自己不懂回去吗?街上全是计程车。”

门开,两人走进电梯内,电梯往下滑去。

妮妲用手指戳着李少杰宽阔的胸膛道∶“今晚我要你陪我,不准陪安娜。”

李少杰受宠若惊,顿时忘记了事业为重的原则,一把搂着眼前玉人,贪婪地找到她的香唇忘情地痛吻个够。

李少杰送了妮妲上计程车,回到家时,热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早到了台上,安娜等三人围桌而坐,言笑晏晏,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气氛。

李少杰作贼心虚,不敢看安娜,坐到虚位以待的椅子里。

珍妮俏脸生辉,接过俊和刚拔了瓶塞的白酒,注入她前面的杯子里,大有深意地盯了他一眼,笑吟吟说道∶“妮妲还是小孩子,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回家了吗?”

李少杰尴尬地点头,望向安娜。

安娜若无其事地横了他一眼,举起酒杯,向他笑道∶“我还未贺你不到两个星期便做了我们的上司哩!”

李少杰忙举杯和她相碰,一团热闹。

他心中稍安,细看谢俊和、珍妮两人,都是春风满面,象变了两个人似的,忍不住对珍妮调笑道∶“给爱情滋润了半晚,已变了这样子,打后还得了,岂非会像电灯般发光。”

珍妮俏脸一红笑骂道∶“去你的!任你舌粲莲花,我和俊和都不会代你们两人洗碗。”

谢俊和只懂傻笑。

李少杰心中一动,暗忖珍妮平日对自己虽是反善,却很少对自己假以辞色,保持着一段距离。为何遇上谢俊和却趋之若 ?当然是因为俊和摆出来的派头,使她认为是心中的金龟婿。

由此可见这社会经验丰富的女性,已过了爱情胜于一切的浪漫日子,变得实际和精明起来。

是的!事业金钱才是最重要,有了它们亦等若有了爱情,可是自己为何却仍忍不住对妮妲的爱意,自己是否仍未成熟呢?又或者是女与男的分别。

晚饭在愉快的气氛里飞快度过。

饭后李少杰和安娜执拾碗碟,挤到了厨房里,一起洗起碗来。

想着安娜刚才在房内倚墙娇吟的美态,嗅着她的香气,李少杰忘了妮妲的警告贴了过去,挨着她问道∶“不恼我吗?”

安娜横了他满盈娇媚的一眼,摇头道∶“这么容易便恼你吗?我还要谢妮妲哩!是她救了我。”

李少杰愕然道∶“你那么介意和我相好吗?”

安娜垂下头去,幽幽道∶“我不介意和别的男人相好,却介意和你相好。”

李少杰大受伤害,失声道∶“为什么?”

安娜低声道∶“你恼我这么坦白吗?女人最大的本钱,就是她的美色,不象男人,有本事自然吸引到异性。我除了地产外,还做保险,有需要时会利用自己的条件,这到目的。你却不是我心中的目标。”

李少杰心中不忿道∶“那你为何常来逗我呢?”

安娜凑过香唇,在他脸颊吻了一口,柔声道∶“那是情不自禁嘛!事后每次我都很恼自己,看到你和妮妲通了电后,我反放下心来。换了以前的我,早不肯放过你。可是今天的我已不同了,漂亮的男人总是没心肝的,我早受够了伤害,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李少杰忽地明白到安娜和珍妮都是重实际的女性,不再憧憬没有经济基础支持的爱情了,自己没车没屋,事业才刚起步,当然没有吸引她们的条件。

安娜轻声道∶“我要结婚了!”

李少杰骇然道∶“什么?”

安娜望向他,两眼一红,道∶“你应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吧!而且我知道你对我只是有欲而无爱,你喜欢的是妮妲。而且尽管你爱我,我亦不会嫁你,我今年二十五岁没有时间等你发达了。吻我!”

李少杰封上她的红唇,心中对安娜观感大改,她的直率和坦白,教他欢喜。

唇分后,安娜终掉下泪来,低泣道∶“这些年来,你是我第一眼看见便想得到的男人,或者将来我会忍不住找你偷情,那时你不要不理人家才好。”

李少杰想到了秋怡,她其实只是安娜另一个版本,只是她在婚后才变得厉害与实际起来。

在现今的社会里,美丽的女性每天都接受著名式各样的引诱,很容易比较出现在所拥有的仍远未达理想的水平,故见异思迁。

忽然间,他又不那么恨秋怡了。

但他却不会放过魏波。

哼!我少杰定要努力向上,让秋怡和安娜都知道低估了他。

谢俊和送了安娜和珍妮回家后,回到车子里,道∶“要不要试这新车。”

李少杰摇头,说了一个地址后,打趣道∶“吻了珍妮吗?”

谢俊和打火开车,笑道∶“你估我是你吗?拖了安娜入房胡天胡地。嘿!珍妮真的很不错,又够风情,是吗?”

李少杰笑道∶“不再想你的梦中情人了吗?”

谢俊和道∶“我脱难了,今晚我一点都没有想起她。哼!原来有点身家这么容易追女孩子,少杰!我现在更有信心啦。”

李少杰伸手和他紧握道∶“让我们携手迈步,共创美好的明天。”

这时车子到达妮妲的大厦前,停了下来。

李少杰才下车,换过T恤牛仔裤的妮妲,由大厦奔了出来,投进他怀里,火热的春情,教他魂为之销。

李少杰道∶“这么晚出来,不怕你妈咪骂吗?”

妮妲道∶“她和男人去鬼混了,那有时间理我。”

李少杰像解开一切感情枷锁般的轻松,拥着妮妲回到车里,介绍了给俊和认识后道∶“司机你最好只看前方,不要看后照镜。”言罢搂着妮妲狂吻起来,另一手摸上她弹性惊人的美腿。

妮妲表现出她狂野的一面,不但热烈反应,还主动爱抚他。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快速飞驰着,一切就象一个没完没了的梦,失意的过去在这热情如火的一刻,振翼远飞。

谢俊和摇头失笑,心中却为这至交好友高兴,亦为自己高兴。

他们正在享受人生多姿多采既积极又颓唐的一面,这一切都是拜李少杰那能预知未来一天的能力,他两人已成了时空浪族。

李少杰抱着连耳根亦红透了,娇艳欲滴的妮妲进入屋内,千辛万苦边吻边关门后,坐到暗黑屋内的沙发里去,让她坐在膝上,一双手当然不会闲着,现在他和这动人的少女再没有丝毫距离,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

妮妲娇喘着道∶“你每脱我一件衣服,我奖你一个吻。”

李少杰欣然为之,不一会妮妲身无寸缕露出羊脂白玉般坚实而充满弹性的肉体。

他用尽了一切手法,挑逗着怀内这娇俏的女孩,问道∶“你今年多少岁?十九、二十?”

妮妲呻吟着道∶“人家二十岁,很老了,你大人家五岁,我从你的履历表看到的。”

李少杰笑道∶“原来一早便留意我,为何开始时对我这么不友善。”

妮妲吻了他一口道∶“你不知来面试那一天的样子多么怕人,象几晚没有睡过的样子,还带着一阵酒气,若非很难请人,爸亦不会请你,那知你后来会变得那么好哩!”

接着粉拳擂上他的胸膛,狠狠道∶“人家恨死你了,那样对人家,累得人哭了几个晚上。”

李少杰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她含蕾待放般纤巧却丰满的椒乳,赔罪道∶“我认错吧!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了。”

妮妲俏脸闪过异样的神色,猛地用尽气力紧搂着他,低吟道∶“少杰!抱我进房吧。”

云雨过后,两人相拥而眠。

李少杰感受着两年来最平静安详的一刻,心中涌起无限的温馨和爱意,温柔摸着妮妲散落在枕上、肩膊和胸膛上的乌亮秀发。

就让这一刻作一个起点,让一切重新开始。

有了妮妲,生命再不会沉闷寂寞了。

他想起了秋怡、安娜和高不可攀的祈青思,她们现在都离他很远很远,与他像再没有任何牵连和关系。

在连续侵占了妮妲迷人的娇体后,半年多来积压着的抑郁,全得到畅适的渲泄,他甚至懒得去想。

床上的妮妲,比任何时间都更可人。

就在这时,他感到胸膛濡湿起来。李少杰骇然捧起妮妲的俏脸,只见泪水一粒连一粒珍珠串般由她的美眸淌下,源源挂在下颌处,稍作停留后,才滴往他身上,惊呼道∶“小宝贝!做什么了,是否我开罪了你?”

妮妲含泪摇头,凄然扑在他怀里,悲呼道∶“少杰啊!下月初我要到美国去升学了。”

李少杰愕然道∶“为何我一点不知道?”

妮妲擂了他一拳,怨嗔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人家?什么时候问过人家的事?就象爸那样,只知道工作赚钱,做人只是为了钱吗?”

李少杰给她骂得哑口无言,暗忖自己本来亦非如此,只是为了秋怡,才变成那样子,这想法纵使知道不对,亦很难政变过来,柔声道∶“何须哭呢?不去就成了,让我养你吧!”

妮妲哭着摇头,把俏脸埋在他颈项处,鸣咽着道∶“我要离开香港,离开爸和妈,过自己的生活,三年前预科毕业时,我就下了决心,若做不到,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李少杰尽最后的努力道∶“你的爸妈肯放你走吗?”

妮妲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们那有空闲理我,况且我又不用靠他们,升学的钱都是我赚回来的,虽还差少许,但美国有朋友会帮我的。”

李少杰心中一沉,问道∶“什么朋友?”

妮妲悲泣道∶“求你不要问我吧。”

李少杰心知肚明定是她另一男友,忿然道∶“你舍得离开我吗?”

妮妲凄然道∶“我舍得的话就不用哭了,长大后我只哭过几次,两次都是因你而哭。少杰!我不想那么快结婚生子,我曾打定主意二十八岁前都不会结婚,结了婚亦不想要孩子,尽量享受无拘无束的人生。到美国读书和生活是我的一个梦想,请你放我走吧!”

李少杰叹了一口气。

他是否太不了解女人呢?还以为妮妲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安娜则是放荡随便的城市女性,其实她们都有各自独立的想法和追寻的梦想,再不是依附男性而生存的附属品。

反之他每遇上心爱的女子时,都无条件献出了自己的所有,他是否再不适合这开放的年代。

妮妲四肢缠上了他,扭动着道∶“少杰!我要你,给我吧!”

接着的三个星期是忙得透不过气的日子。

李少杰奇迹地在短短个多月内在地产行创建起他的事业和地位,凭的当然是他能预知下一天会发生什么事的本领,使他能早一步摸索到个别顾客的心理和喜好,迎合和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博得他们不胫而走的赞誉口啤。适值地产市道大旺,他更是如鱼得水。

另一方面,俊和的计划亦紧锣密鼓进行着,整日和珍妮出双入对,几经辛苦下不但找到了理想的住所,还在中环租了一个二千多尺的商业单位,接着就是忙着装修的事了。

妮妲辞掉了工作,索性提了行李来和李少杰双宿双栖,一刻都不肯离开他。

安娜自那天后,蓄意地和李少杰保持着一段距离,外表看去似乎丝毫不受因他而来的感情困扰。

化名凌思的秋怡,则差不多天天见报,在各式各样的娱乐新闻出现,照片中的她,愈来愈艳光照人,她的第一部三级艳情片,放映日期亦迫在眉睫,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这天李少杰请了假,整天陪着妮妲。

因为明天便是她赴美的大日子。

他们不停地亲热,当其中一次休息时,赤裸的妮妲伏在床上道∶“少杰!明天不要来送我了。”

李少杰坐在她身侧,抚着她的裸背愕然道∶“为何不让我送你?”

妮妲哭了起来道∶“你是知道原因的,因为我怕自己临阵退缩。”

李少杰心中有气,心想这是何苦来由,冷冷道∶“不送就不送吧!”

妮妲坐了起来,纵体入怀,凄然道∶“你在恼我!”

李少杰心软起来叹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买了一叠旅行支票,放到你的手袋里去了,记得待会每一张都要签名。”

妮妲柔顺地点头道∶“若是别人的钱,我怎也不肯接受,但却很愿意用你的钱,因为我知道你真的疼我。”

李少杰淡然道∶“好好用吧,那应足够你在美生活几年了。”

妮妲愕然道∶“究竟是多少贱?”

李少杰在她的脸蛋拧了一记,微笑道∶“是十万美金。”

妮妲惊呼道∶“那足够交一层楼的首期了,你那里有这么多钱?”

李少杰若无其事地道∶“这是商业机密,总之不是抢回来或借回来的,放心吧!我和俊和最近在股票市场赚了一大笔,这只是个小数目。”

妮妲移开了娇躯,不能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这人象会变魔术那样,不断做出令人惊异的事来,我真的有点看不透你。”顿了顿再道∶“不知你自己有没有发觉,你象在每一天都变化着,愈来愈好看,和最初见你时真有天渊之别。”

李少杰调笑道∶“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妮妲不依道∶“不是这样的,人家不知怎么说了,总之你的神采不住添加,尤其你那双眼睛,变得深邃难测,唉!我真怕忍不住会回来找你。”

李少杰伸手抓着她的香肩,正容道∶“我要来和你作个约定,这次是你主动离开我,所以你到美国后,不要写信或打电话回来给我,我亦不会到美国找你,清楚了没有。”说完后,心中一阵快意。

你可以离开我,我为何不可以舍弃你,而且你是到美国去会另一男友。

妮妲剧震道∶“你真会这样对我吗?”

李少杰叹道∶“我早受够了爱情的苦楚,所以绝不会抱怨,更不会再重蹈覆辙,由你离开那一刻开始,我会尽一切方法忘记你。”

妮妲呆了半响,点头道∶“这很公平,但我却知自己永远忘不了你。”

李少杰怒道∶“那你为何还要走?”

妮妲泪流满面,凄然道∶“少杰!求你不要迫我,我的心痛得厉害。”

李少杰把她拥入怀里,暗忖这该是我最后一次求女人留下来,以后我再不会给她们这种机会了。

那晚他们疯狂地做爱,直至谁都动不了。

翌晨谢俊和到来接了妮妲到机场去。

她终于走了。

李少杰随谢俊和巡视过快装修好的写字楼后,到了附近的餐厅商量大计。

谢俊和道∶“我研究过许多不同的行业,最后认为最适合我们┅┅嘿!其实最适合你发展的行业,还是金、汇与股票的投资。对别人来说,这类投资市场浪急风高,风险极大。但对你来说,却是可稳操胜券的一回事,我们可以自己去炒金和炒外汇,也可以帮人去做,从中赚取佣金。有你在,很快我们便可创建起很好的声誉。我会找最好的公关公司,为你塑造最佳的形象,使你成为业内最传奇的人物,而我则会领导一个研究小组,给你提供最新的消息,但最紧要每一个行动,都是由你决定,那你才能在梦中预知第二天的事,就象赌钱那样。”

李少杰对他到目相看道∶“小子果然有两手。”

谢俊和道∶“那你何时辞职过来座镇大本营?我们刚在股市赚了一大笔,现金累积至近五百万,足可重拳出击,大展拳脚。”

李少杰笑道∶“我不会辞职的,因为我有更伟大的计划。”

谢俊和大感兴趣道∶“快说来听听!”

李少杰整理了脑内的构思,徐徐地道∶“这世界最富有的人中,占了一半是地产商,可知这是个不朽的行业。人口不断增加,土地却愈来愈少,愈来愈贵,所以我第一个选择是地产,现在也不会放弃。”

谢俊和担心地道∶“那我们的金融投资公司怎么办?没有你的亲身参与,我们那有资格和别人较量比拼?”

李少杰道∶“我会两面兼顾,当我们赚到了钱,就投资在地产上,我们可以整幢楼大幅地去买,亦可以与其他公司合作,只要有钱,甚至可以买得起别人的公司和人才。”

谢俊和道∶“可是你现在只是替朱明打工,就算他肯分股份给你,绝不会多过百分之五十,得不到控制权,始终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李少杰吁出长长的一口气,挨在椅背上,悠然道∶“朱明是一个人才,只是运道不佳,他在这行业浸了近三十年,人面极广,最近他便凭着这些关系,先走一步内部认购了‘地王公司’新楼皈五、六个单位,结结实实赚了一笔,若我羽翼未丰就离开他,对我们双方都会有很大的损害。”

谢俊和道∶“作打算怎样?”

李少杰微笑道∶“这世界无非是个利害关系的世界,明白了这点,没有人能不被你打动,心甘情愿依你的心意去做的。放心吧!我会使他乐意去接受我开出来的任何条件。”

谢俊和呆瞪了他一会后道∶“你的确变了很多,连说话亦充满了威慑力,我对你愈来愈有信心了。”

李少杰道∶“现在最要紧是钱,无财不行,努力吧!”接着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等若多了个人生,其中之一是在梦里进行的,这使我对任何事都可以有第二次的机会,幸好我的梦是有选择性和焦点的,全是关键性的事,否则恐怕会很难忍受,连牙都要擦两次的话,你说多么没趣。”

谢俊和笑道∶“但做爱却起码可做两次。”

李少杰失笑道∶“我总忘记问你,究竟你动了珍妮没有?”

谢俊和老脸一红,道∶“只是接过吻,我还不敢摸她。”

李少杰警告道∶“记着手快有手慢无,先抱她上床吧!其他再慢慢计较。”

谢俊和闪闪缩缩地道∶“待我研究过那盒(性爱指南)录影带,定会采取行动。第一次是不容有失的。”

李少杰笑得眼泪水呛了出来,喘着气道∶“做爱是用你那小兄弟,而不是脑袋,否则你的小兄弟绝不会合作的。”

谢俊和大喜道∶“我买对了东西啦,影带里也是这么教的。”

李少杰终忍不住失声狂笑,惹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秋怡的第一部戏终于上映,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使秋怡成为性感偶象,街头巷尾的谈话焦点,只要你扭开电视,又或打开报纸杂志,都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看到她。

李少杰和谢俊和的李谢投资顾问公司亦悄悄开业,以高薪通过猎人头公司挖来了几个资深的一流人才,又请了二十多个职员,再凭着李少杰预知的异能,滚雪球般赚了一笔又一笔,资金直线攀升至超过了五千万元。

朱明风闻此事后,终忍不住找李少杰详谈。

李少杰等的正是这个机会,他不希望朱明感到他在迫他。

这时两人间已创建了深厚的交情和信任,对在商场打滚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奇迹。

李少杰早知朱明会说什么和怎样想他,开门见山道∶“我知老板你很看得起我,想拨给我部分股份,可是我却有一个提议,就是由我的李谢投资以二千万元买入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再注资二千万入公司里,然后携手打江山。”

朱明愕然道∶“若我不答应呢?”

李少杰诚恳地道∶“那就一切如旧,我会待你更稳脚步后才离开,绝不想对你做成任何损失,我们仍是好朋友。”

朱明叹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当前的朱氏对你来说只是小儿科的玩意,所以你想玩大它,把公司上市,唉!你的话真令我心动,我亦知道自己的财力能力只能做到现在这地步,但你不觉出价太高吗?”

李少杰道∶“朱氏本身连五百万也不值,但老板你却最少值四千万。”

朱明大感受用,大笑道∶“你还叫我作老板,卖了给你后,我便变成替你打工的伙记了。”

李少杰正容道∶“不!你仍是老板,公司的主席。”

朱明叹道∶“坦白说,我真的很喜欢你,甚至希望你能做我的女婿,都是妮妲不懂事,唉!”顿了一顿续道∶“自你第一天到公司后,从没有走错半步棋,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确应由你来当老板,但我亦体会到你的心意,好吧!我年纪大了,很难抗拒二千万的诱惑,但须是一次全部付款,你有问题吗?”

李少杰笑道∶“老板吩咐!当然没有问题。”

朱明敏捷地跳了起来,欣然道∶“来!我们找个地方喝他妈的两杯,研究一下如何创建我们的地产王国,建几幢大厦看看。你当然知道我是搞建筑公司失败后才改行当地产经纪吧!”

李少杰微微一笑道∶“在那之前你是全港最大的判头,是吗?那是妮妲告诉我的。”

朱明微一错愕,摇头苦笑道∶“女生向外,真是千古不移的真理,她有找你吗?”

李少杰摇了摇头。

可是他却知道妮妲今晚会找他,他是不会听那个电话的。他不会原谅妮妲,就象他不肯原谅秋怡。

他掌握了医治心中痛楚的方法,那就是通过商场的战争,找寻麻醉神经的灵药。直至这刻,他仍算相当成功。

很快他会搬到新的华宅,拥有佣人、司机和名车,争相献媚的美女。

他会让所有过去看不起他的人,知道原来是大大看错了。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是他真正信任的,就是大姊和谢俊和,再没有第三个人。

李少杰坐在宽广的办公室里,左边全是落地玻璃,雄视维多利亚海港,大小船只穿梭往来,一片繁忙,在漫天阳光下,充盈着生气和希望。

高薪请来漂亮得象鲜花、能干得若电脑的女秘书戴安甜美的声音在对讲机响起道∶“有位安娜朱小姐在接待处,是没有预约的,李先生要不要见她?”

李少杰呆了一呆,安娜后天便要做新娘子了,为何还要找他,应道∶“请她进来吧!”

戴安道∶“顺便提醒你,电视台新闻组的人在半小时后会来向你做访问,嘻嘻!要不要人家给你敷点粉。”

李少杰笑道∶“少嚼舌!你当我是明星吗?”

戴安娇声道∶“快了!”这才截断了线。

不一会高雅端庄的戴安推开了房门,让安娜进来,再轻轻关上了门。

李小杰迎了上去,伸手搂着她,坐到了角落的沙发内。

安娜溜目四顾,赞叹道∶“这办公室比你以前的家还要大。”

李少杰道∶“你知我搬了家吗?”

安娜幽幽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忘了我和珍妮是住在一块儿的。”

自安娜一个月前辞职后,他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微笑道∶“后天要做新娘子了,心情怎么样?”

安娜垂下头去,咬着唇皮道∶“我恨死你了!”

李少杰体会到这句话背后整个含意,心中泛起胜利的快意,因为现在的他已成了安娜芳心里最理想的结婚对象,所追求的梦想。他李少杰再不是以前她那不愿选择的穷小子了。

这转变太戏剧化,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使她心理上根本不可以接受。

听正跟谢俊和打得火热的珍妮说,安娜的未来夫婿是一间颇具规模的建筑公司大老板的儿子,难怪安娜当日在家里会说出那番话来。

安娜今天虽是身穿翠绿为主的便装,但剪裁得体,领口袖脚处讨好地配上淡黄底的暗花,一看就知是价货。

深开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丰隆的胸肌,迷你裙外的大腿散发比以前更惊心动魄的魅力。想起那晚把她按在墙上一对手探进她衣服里寻幽访胜的情景,虽未真个销魂,但却更使他回味起来有蚀骨镂心的感觉。

她后天将嫁作人妇这事实,不但没有使他压制朝这方向奔驰的遐想,反更增添那种刺激和打破禁忌的冲动。何况他并不认识她的未来夫婿,没有朋友妻那心理上的负担。

他涌起侵犯她的冲动,虽只是大逞手足之欲,亦使他感觉到刺激诱人无比。

安娜见他的眼光肆无忌惮并充满侵略性的在自己趐胸玉腿间巡视,俏脸烧了起来,微嗔道∶“看吧!看个够吧!过了后天再没有得你看了。”

李少杰故作惊奇道∶“怎会没有得看,你不是说过婚后会和我偷情吗?”

安娜跺足道∶“我恨你,恨死你了!”

李少杰一拍身旁的沙发,带着命令的语气道∶“坐到这里来!”

安娜呆了一呆,俏脸红霞更盛,娇嗔道∶“为何你不可坐过来?这么蛮横霸道。”

李少杰重复道∶“过来!”

安娜张开了小嘴,香唇轻颤,横了一眼,终玉立而起,盈盈来到他身旁,紧贴着他坐了下来,低垂臻首。

李少杰感到强烈至没顶的快意,这个在以前似驯非驯的艳女郎,终于屈服在今天他的魅力下,任他施为。

他伸手穿过她的粉颈,撩开了她的外衣,探手下去,紧紧地握着她丰挺的乳房。他要侵犯她,直接而不修饰,以补偿那晚她曾造成的打击和损害。

安娜娇躯像风吹过水面地起了一阵强烈的抖颤,“啊!”一声叫了起来,软靠到他身上,呻吟道∶“少杰!”

李少杰欲火狂升,自妮妲走后,他全副精神全放到他和俊和的梦想王国去,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现在就象干柴燃着火。

他侧转身体,方便另一只手搭上她的大腿,挥军直进,同时吻上她的香唇。

安娜强烈地反应。

李少杰忽地停下所有动作,两手虽仍留驻安娜那两处女性最神圣的部位处,却没有再加以完弄。

离开了她的唇,细看着她眼角泻下的一滴热泪,心中涌起歉意,柔声说道∶“为何哭了?”

泪花在安娜眼框内滚动着,安娜垂下头去,以与她饮泣相衬的平静语气道∶“杰!我爱你!这是真心话。”

李少杰对她始终有一定程度的好感,她一直都是对他那么友善和热情,爱怜地吻掉她的泪珠,又亲她那对大眼睛,柔声道∶“那又何以说恨我呢?”

安娜意乱情迷,媚眼半张道∶“因为你只爱妮妲,并不爱我,否则你为什么在那晚后便不理人家呢?你知我根本抗拒不了你。”

李少杰大感头痛。她愈来愈不理解她们了,说出来的话时常前后矛盾,恐怕连她们自己亦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要求什么。

这时他欲念全消,正想缩手退兵,安娜叫道∶“不要!我要你留在那里。只有这样我才感到你和我间那堵墙消失了。”

李少杰心中一热,又忍不住继续活动着。

安娜的呼吸急促起来,娇吟连连道∶“我要在婚前来见你,是希望以后能够安分守己,噢!天!你弄得人家快要死了┅┅”

李少杰想起电视的访问,抽回了在她裙内使坏的手,点头道∶“你很聪明,三心两意绝不会是快乐的事。”

安娜低头看着他遨游在自己双峰间似带着电力的手,娇羞地道∶“以前我虽比较随便,可是想起他将来会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便要努力去爱他,对他好,他真的对我很好呢。”

李少杰吻了她的脸蛋,点头道∶“后天我不会来参加你的婚礼,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安娜欣然回吻他道∶“直至这刻我才感到你对我的一丝爱意,摸够了没有,想起以后我要压制着想来见你的冲动,我便想哭呢!”

这句话立时引起了风暴,也不知谁作主动,互相热烈地爱抚,眼看一发不可收拾,对讲机响起戴安的声音道∶“李先生,电视台的关妙芝小姐来了!”

李少杰对着摄录机镜头侃侃而言道∶“我预测美国利率会在短期内下跌。”

心中暗笑,是一定会下跌,甚至就在今晚发生,那是美国的白天。

电视台娇美的明星新闻女记者关妙芝问道∶“那么,会对香港做成什么影响呢?”

李少杰道∶“香港因为实施联系汇率,汇价的挂钩,亦等若利率的挂钩,所以美国利率任何波动,是会直接影响香港的金融市场的。”

关妙芝微笑道∶“那李先生是否认为联系汇率应该取消?”

李少杰潇洒一笑,说不出的从容道∶“在高通胀、低利率的情况下,会导致中、小型银行经营困难,亦使投机者有机可乘。可是若从整体经济、货币的稳定和政治因素考虑,特别在这段过渡期内,联系汇率应该保留。”

关妙芝道∶“多谢李先生!”

访问完毕,关妙芝立时变得冷淡起来,聊了几句后,拉队离去。

旁边的俊和狂赞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如此了得,比起那些明星更有风度台型。”

李少杰拍了拍他两下肩头,推门走到秘书间处,向戴安道∶“下午我不回来了。”

戴安应了一声“是”后,一对明眸泛起了带着深意的幽怨神色,好象说原来你也是那么风流的。

李少杰知道安娜的神态瞒她不过,微笑后离开公司。

没有用公司的司机和汽车,只想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路过一个报纸摊时,秋怡的造型照赫然入目,那是一份杂志的封面。细看下,另有两份杂志亦用了她来作封面女郎。

李少杰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顺步前走。

很快他便会名成利就,复仇的心亦淡泊多了,只求不给秋怡看不起,他便心满意足。

手提电话响了起来。

才婆难听的声音传来道∶“少杰!你这几天那晚有空,到我们家来吃饭吧,阿才他时常提起你,赞你本事,说没有看错你。”

对他们夫妇,李少杰确心存感激,笑道∶“契妈叫到,那一晚也行。”

才婆在另一端笑得阖不拢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这契妈做定了,那就明晚吧!要不要我叫几个明星契女来,让你拣个拍拍散拖?”

李少杰失笑道∶“我只是想见你们,有心了!”

才婆再夸赞几句后,方嘻嘻哈哈收了线。

李少杰摇头苦笑,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他接触到的就是他夫妇俩亲切关怀的一面。

收起电话时,才发觉站在和俊和以前常到的那家快餐店附近。

多么久没有来这里?那象是世纪般的住昔,想起两人当日互吐口水,怨天恨地的情景,现在真有隔世为人的感觉。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使他随着人潮,拥进了店内,自然地排队轮后购票,顺便环目搜索,看看有没有那白领丽人的芳踪。

芳踪渺渺,李少杰微感失落,错过了的事物永不会回转头来。

这些日子来,他所有心神均放在地产和金融投资上,梦中亦只有这些东西,闲下来时心中总有空虚的感觉,所以只有拼命工作,或者真要依从契妈的话挑个靓女调剂生活了。

戴安对他很有好感,对他的关心体贴超过了一般女秘书与老板的关系,但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求的是温暖的家庭和丈夫,这都不是他能满足她的。他现在这梦境与现实难解难分的生活,使他只想追求刺激,再非平静的生活。

捧起食物时,他又想着高雅骄傲的祈青思,她是个没有男人能忘记的美女,纵使只是见过一眼,更何况他们曾共同拥有过那么美丽的一天呢。

快餐店内挤满了人,眼角扫处,店内一角柱后似乎还有张空位子。他移了过去,先把盛着午膳的盘子,放在台上,才坐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女子抬头望他,眼光一触两人同时一呆。原来竟是俊和的梦中情人,不知为何今天她只有一个人。

丽人垂下头去,不敢望他,梨涡浅笑的脸蛋飞起两朵动人心魄的红晕。

李少杰暗忖∶又会这么巧,若知道这里坐的是她,自己可能不够胆坐到这里来。

她这时喝着餐后的例汤,看样子快要离去。李少杰的心脏跳动起来,要认识她就要立即行动了。

他拙劣地撕破胶封,取出木制筷子。

她又稍仰俏脸偷看他,见他目定口呆看着她的样子,吓得低下头去,扮作专心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热汤。

李少杰忘记了一切,忍不住低声问道∶“今天只你一个人吗?”

美女手一颤,手足无措地应道∶“是的!”

李少杰大喜,正要说话,岂知她汤也弃下不喝,拿起放在身后的手袋,垂着头道∶“我要回公司了。”站了起来。

李少杰慌忙站起。

美女迅速地望了他一眼,羞红着俏脸,轻轻道∶“再见!”带着一阵香风逃命般去了。

李少杰给她女孩儿家欲拒还迎的诱人神态弄得三魂七魄处于游离状态,呆头鸟般坐回椅里,心神全给她的倩影勾去了。

翌日李少杰先回地产公司,众职员都肃然起敬,女的赞他英俊,男的赞他预测得准确,他一一欣然应对。

他自己出身寒微,从不向任何人摆架子。

和朱明闲聊几句后,回到那窄小的办公室,还未坐热位子,电话铃声响起。

他拿起话筒,一阵优美的女声平静地道∶“我昨天在电视看到你。”

他心中一颤,还不敢肯定时,对方柔声道∶“是祈青思,希望你不会立即挂线。”

李少杰深吸了一口气道∶“祈小姐说笑了!”

祈青思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若无其事道∶“我还未多谢你,那所房子非常合适,我住得很写意,连我那两只大狗都很欢喜。”接着“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李少杰浑忘了他们之间的芥蒂,莞尔道∶“物肖主人型,你喜欢它们自也喜欢,只不知是公还是母的,若是母的话,定长得如女主人般漂亮呢。”

祈青思轻松起来,微嗔道∶“你是唯一不放过任何调笑人家机会的大坏蛋,我知你责人事忙,但可否抽个空来看看我装修好的屋子,给点你专业的意见。”

能获这样高贵的美女主动邀约,李少杰泛起征服了天下的成就感,微笑道∶“到时不会说只陪我坐一会吧!”

祈青思大嗔道∶“窄心眼的男人,大方点好吗?总不肯放过人家。那今晚行吗?”

李少杰叹道∶“现在能立刻去最好,可恨我今晚要到丁太处晚饭,明晚可以吗?”

祈青思犹豫片晌,毅然道∶“好吧!要不要我来接你?”

李少杰欣然道∶“不用了!准八时我到府上去。”

挂线后,李少杰心情大佳,祈青思摆明推掉其他约会来相就他,最难消受美人恩,怎不教他自豪。

无论如何,明晚要把握机会,情挑淑女,弄她到床上去,看看在床上的她还怎样保持骄傲高贵和超然。

惨了!今晚怎睡得着?

最妙处是她打定主意不再婚,兼且人比自己还要坚强,使他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的女朋友,打锣打鼓都休想找到。

至此坐立不安,吹着口哨推门而去,正要去找朱明商量一些扩张大计,人影一闪,珍妮拦在门前,沉着脸把他推回办公室里,迫着他坐下,才坐在他对面。

李少杰看着隔着办公桌的珍妮,脸色阴沉,莫明其妙道∶“不是俊和欺负你吧。”

珍妮小嘴一噘,不屑地道∶“他才不会学你哩,不知多么疼人家。”

李少杰更是摸不着头脑,直至珍妮沉着脸,瞪着他,由怀中掏出一张传真纸来,才隐约猜到是什么事。

果然珍妮冷冷道∶“这是妮妲传真给我的,要我读出来给你听嘛。”

李少杰的心“霍霍”跃动,全身发麻,说不出话来。

珍妮移正鼻梁上架着那俏巧的金丝镜,举信读道∶“少杰∶我知你仍恼我,是的!是我对不起你,硬要到这里来。可是仍不须如此残忍对待我,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我又找不到你,我由现在这刻开始,不睡觉来等你的电话,听不到你的声音绝不会吃东西,你忍心让我饿死算了。妮妲绝笔。”

珍妮瞪着他道∶“枉妮妲对你那么好,看!你怎样待她。”

李少杰投降道∶“不要骂我,小弟立即打电话给她。唉!若她真的那么挂着我,为何不立即回来。”

珍妮的表情变得很古怪,象是忍着笑的样子,迅速站起身来,转身外逃,边道∶“我怎知你们两人搅什么鬼?”

李少杰满腹狐疑,依着信上的电话,拨到美国去,响了才半下,妮妲的声音在那边高叫道∶“少杰!你这狠心鬼,要人这样才肯打电话来。”

李少杰放下心来,叹道∶“肚子饿吗?”

妮妲“噗哧”一笑道∶“怎会饿?不要以为我骗你,只是吃饱了才写信,怕珍妮一时找你不着,那就惨了。”

李少杰啼笑皆非,失声道∶“你若在我身旁,我定会把你脱个精光,将你的屁股打扁,哼!珍妮还装模作样,臭骂我一顿,原来是你的同谋。小家伙!美国的生活好吗?”

妮妲娇笑道∶“很好!非常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你不在我身旁,现在我和一个台湾同学住在一起,放心!是女的不是男的。”

李少杰当然明白伊人弦外之音,表白没有男朋友,暗叹一声,道∶“何时回来!”

妮妲道∶“大人若肯批准,寒假我会回来找你,少杰呵!人家想你想得发疯了,去你的鬼规定,快过美国来吧!圣诞人家有段长段期,若你不过来和人家一起,我便和全校的色鬼胡混,把春宫相寄回来给你,要你良心不安,是你累到我这么贱。”

李少杰又好气又好笑又嫉恨,他知道妮妲的性格是不达目的誓不干休,就象她坚持到美国去那样,拿她没法道∶“让我想想好吗?这一轮┅┅”

妮妲打断他软语哀求道∶“求求李大爷过来拯救我吧,人家每晚绮梦中的男主角都是你哩!醒来不知多么难过。”

李少杰心中一热,终于投降道∶“好吧!宝贝,我斗你不过了。”

妮妲欢天喜地说道∶“又不是要你过来和我结婚,哪用像被人拿枪胁持的样子,行乐及时嘛!现在我每天都运动两个小时,状态不知多么好呢,唔!做爱时你就知道了。嘻!我会着珍妮为你办机票,到时候架你上飞机,只要没有恐怖份子劫机,下机时你会见到我了。”

当李少杰放下电话时,妮妲隔洋送来无可抗拒的热情仍把他燃烧着。

是的!行乐及时。和妮妲保持这种关系,不是动人之极吗?

李少杰驾车进入罗庚才在沙田山上的华宅,并不觉有什么特别的保安措施,只是园林深处隐有犬吠之声,听声音便知是巨型的犬只,不觉想起了祈青思提过的两只大狗,心中一阵甜蜜。

哼!就算她不肯上床,至少要把她吻个够,否则她有一天忽又改变了态度,自己岂非空欢喜一场,什么便宜都占不到。

美女是没有男人会嫌多的。

何况是气质如比典雅高贵的超级绝色。

两名曾见过的大汉由大宅走了出来,友善地指示他车子停泊的位置。

其中一名大汉道∶“李先生的预测真了得,我们几个如今手上蓄有点钱,李先生可否┅┅”

李少杰亲切地一拍他肩头,笑道∶“你是雄哥吧!没有问题,交给我吧,自己人半个佣我都不会抽你的。”

大汉大喜道谢。

李少杰步入大厅里,布置美轮美奂,金碧辉煌,肯定花了不少钱,却总有掩不住的俗气。不过你能要求罗庚才有个怎么样的家呢?

罗庚才一人独自在厅内,正喂着他那缸显然与风水有关的斗鱼。

李少杰看着缸内水花翻腾,大鱼争吃小鱼的情景,泛起不忍的感动。自己将来就算有财有势,亦绝不会像这些大鱼般去吃其他的小鱼,只会多做善事,帮助别人,这才对得起自己特别的能力。

罗庚才扭头微向他打个招呼,喂完手上的小鱼后,亲切地搂着李少杰的肩头来到三组沙发的其中之一坐下。

自有女佣推着餐车,盛满各式各样的美酒来招呼他。

李少杰要了瓶矿泉水,道∶“才伯┅┅”

罗庚才一瞪眼道∶“还叫我才伯!”

李少杰突然醒悟,忙改口道∶“契爷!”

罗庚才挥退其他人,欣然道∶“你看我这个楼盘值多少?”

李少杰微笑道∶“风水这么好的地方,多少钱亦买不到。”

罗庚才开怀大笑,点头称许道∶“精乖的孩子,这次我叫你来,是希望交一笔钱让你替我投资,但定要抽佣金,最多抽得比别人少一点。”

李少杰连忙答应。

罗庚才沉吟片晌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现在你成了我的契仔,有些事我不能不提点你。”

李少杰肃容道∶“契爷请随便教训少杰。”

罗庚才缓缓道∶“上星期我在一个老友的嫁女宴上,碰到魏波那反骨仔和你那贱妇,他表面虽对我必恭必敬,但我却看出他因你的关系连我亦恨之入骨,我们当然谁也奈何不了谁,但看来他仍不会放过你,尤其你现在更有了点成就。”

李少杰脸色阴沉下来,道∶“只有他负我,为何却象我欠了他似的。”

罗庚才伸手搭在他肩头上,语重心长地道∶“这反骨仔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心胸狭窄,睚 必报,而且男人的妒火难以常理测度,这种事我看得多了,魏波似乎相当迷恋那贱妇呢!”接着吞了一口涎,显然他亦相当心动。

李少杰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到罗庚才的弦外之音?那是说魏波看出秋怡对他仍有馀情,故此妒火如焚,誓要整死他,尤其李少杰开始有点成就,他更看不过眼。

罗庚才细看了他好一会后,徐徐道∶“十多万也不够魏波赌上一手,他绝不会因吝啬而食言骗你,定是那贱妇曾出口为你求情,惹怒了他,才要使人把你弄至永不超生。阴谋不逞后,便成了鲠在心中的一根刺了。”

李少杰一震道∶“秋怡她┅┅”

罗庚才断然插入道∶“复水莫收,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当日我可以为你摆平欠债,是因为情理上我们站得住脚,但仍要还钱给他们,只是免交利息罢了!

假若你碰那贱妇,连我和神仙联手都救不了你。”

李小杰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的,绝不会怨契爷。”

罗庚才取出烟斗,点火吸了一口后,说道∶“我丁桂才虽在黑道打滚了数十年,但从未碰过赌和毒,到今天吃皇家饭的人见到我仍尊敬地叫一声才叔,就是这原因,凡事都要留人家一条活路。”接着喟然道∶“象魏波这种新起家的反骨仔,手段毒辣,黄、赌、毒一手包办,只嫌做得少了,目无尊长。不过有钱使得鬼推磨,在黑社会里谁有钱便谁说话最大声,最多人依附旗下。你当我真是那么贪财吗?只是往日那班兄弟仍捧着我做阿爷,我又想使他们正正经经做生意,所以才退而不休,努力赚钱。”

李少杰点头道∶“朱老板亦曾赞过契爷的德行。”

罗庚才道∶“朱明我是由小看着他大的,当年他做判头时是由我照他的,否则他如何做人,你能对他不忘本,我很欣赏。”顿了顿道∶“嘿!听说你地产公司里那个小肉弹要结婚了,是吗?”

李少杰知道他说的是安娜,尴尬地应了一声。

罗庚才这老狐狸鉴貌辨色,邪笑道∶“你和她定干过了,近水楼台嘛!”

李少杰暗骂一声老淫虫,摇头否认。

罗庚才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有杀错没放过,好了!到饭厅见契妈吧!她七个儿子三个女儿全到了外国去,她对你就象对儿子那样。”

两人站了起来,但内厅走去。

进门前罗庚才停了下来,担心地道∶“我食盐多过你食米,这次你在电视上大出风头,定会挑起魏波的心事,最好小心点,尤其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

李少杰点头答应。

心中一片茫然,秋怡是否真的对他馀情未了呢?

那晚回家后他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次晨给电话叫醒时,头痛欲裂,抓起电话道∶“谁?”

俊和的声音传来道∶“少杰!你成功了,公关公司的人大赞你出镜的表现,既有型,又靓仔,嘿!他们竟说你的眼神象能看透将来的样子,使人印象深刻无比,我差点告诉他们你真有这超能力,放心吧!我当然不会这么说,这是你和我间的大秘密。”

李少杰道∶“我们是大客,他们当然要说好话。”

谢俊和道∶“这次你错了,那明星新闻记者见你预测准确,又约了要来访问你,可知你的魔力如何厉害,嘿!那妞儿的腿真美,比得上珍妮,真想摸她两下呢!”

李少杰惊得酒意全消,嚷道∶“我昨夜什么都梦不到,如何可接受访问?”

谢俊和呆了半晌,焦急道∶“我早代你答应了,是今天下午三时,推都推不掉了。再睡觉吧!看看可否收到新的料子。”

李少杰一想亦是道理,横竖自己头晕眼花,最好的事莫如倒道再睡,挂断线后结结实实睡了一觉,作了一个梦。

关妙芝堆起她那职业笑容,向他提问。

李少杰早胸有成竹,记起了昨日她对他访问后的冷淡,故意深深看进她的眼睛内,从容道∶“现在仍存着很多不稳定的因素,由于冷战结束了,但却展开了另一场贸易战,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美墨农贸协定、美日贸易问题、中国最惠国待遇,都构成不明朗的前景,但短期的走势,我仍然看好。据我的研究,由于日本势必作出让步,加上其他利多消息,带动外围股市,明天我们的股市会攀上一万二千点的高水位,但投资者却须小心,因为不稳定的因素仍存在。”

访问结束。

关妙芝这次对他友善多了,趁同事执拾摄影工具,闲聊道∶“我从未见有任何专家像李先生那么肯定和有把握,一万二千点岂非比今日又升五百点?真教人难以相信。”

李少杰笑道∶“我只是说出心中的想法吧!”

关妙芝欲言又止,离去时道∶“新闻部的人都赞李先生有明星风采,说不定我们很快又来麻烦李先生,李先生不要推事忙才好。”

李少杰心情大佳,忍不住调侃她道∶“若我找你,会否推说事忙。”

关妙芝俏脸微红,巧妙答道∶“那看看是公事还是私事吧!”不待他反应,婀挪多姿地走了,到了门旁还向他挥手。

美丽的女秘书戴安来到他旁,怨道∶“今天有很多人找你哩,谢先生却不准人打电话到你家给你,我给你开了一张名单,你下决定要见哪一个吧!”

李少杰想起罗庚才的名句“人不风流枉少年”,又想起晚上那美丽的约会,伸手拍着她的香肩,凑到她的耳边,享受着她清洁的发香柔声道∶“由你替我安排吧!我信任你的决定。”

李少杰驾车进入祈青思四千多万华宅的花园,差点认不出那是他曾经看过的房子。

大闸换上了自动电闸,门窗都更换了,占地三千多方尺的复式平房涂上了别致的素蓝色,园内移场了各式花草树木,教他眼前一亮。

昨夜梦里他早来过这地方,可是却看不清楚,那始终只是一个梦,眼前却是无可替代的现实,只有一次机会的现实。

两名大汉守在屋外,礼貌地向他打招待,看样子应曾看过他上电视,他再非以前的无名小卒了。

李少杰把车子泊在祈青思车房内三辆爱车之旁,一辆是他曾坐过的法拉利,另两辆是宝马850和宾士1000,任何一辆都可以随便换两三架李少杰驾来的日本车。

其中一名大汉为李少杰打开车门。

祈青思的屋就象她的人,保安严密,充满了防御和戒备的意味。

他道谢后朝大门走去,半途处祈青思领着两头站起来比人还高的大丹犬迎了出来,两头巨犬低叱一声,箭般往他镖窜过来,声势汹汹。

李少杰微笑不语,象看不到两犬般从容朝她走去。

在梦里的他当时给这两头畜牲吓得半死,到了屋内后更是不济,处处进退失据,最后未到十一时就给她婉转但坚决地轰走了。

她这次请他来,并非安着什么好心,而是要胜回上次在律师楼内的一仗,因为李少杰洒脱的离去,使她没法子忘记他。现在要他来,就是要给他机会表露缺点,好使她再不把他放在心上。唉!世间竟有如此的女性。

在梦中他一败涂地,可是现在他却务要大获全胜,能否得到她的身体是决定胜负的目标。

这想法使他感到无比刺激、振奋。

祈青思身穿紧身的露脐小衣和牛仔裤,象刚做完运动的样子,披肩的长发,其风华绝代的丰姿,教人目眩神迷。

李少杰在两犬间穿过,还摸了摸她们的大头,来到祈青思身前站定,故意不看她没有半分多馀脂肪、闪闪发亮的圆脐小腹,微笑道∶“你定是欢喜欧陆的平房,否则不会将房子如此装饰,但园林却是日本禅宗的格局,这是否算是东西文化交流?”

他当然不是如此见识广博,而是昨晚梦里祈青思亲口告诉他的。

祈青思见他不为巨犬所动,已甚是惊异,现在更一口说破了她家居设计的心思,兼之对方眼神深邃难测,以她一向的冷然自若,蕙质兰心,亦暗感吃不消,垂下头避开他的眼光道∶“李先生,请进来。”

李少杰凝然不动,摇头道∶“不!你要唤作少杰我才肯进去。”

祈青思愕然道∶“若我不叫呢?”

李少杰微笑道∶“你试试看?”

祈青思没好气地道∶“你这人真霸道,我是否应任由你饿着肚子离去。”接着轻叹道∶“进来吧!少杰!”

李少杰哈哈一笑道∶“这才够乖!”走到她旁,拼死无大害地一把拉起她娇贵不可侵犯的玉手。

祈青思挣了两下后无奈地任他拖进大厅去。

内里布置清雅,全是古色古香欧陆风味的红木家 ,地上铺着厚软的草绿色地毡,墙上挂着西方名家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文化气息,几个大柜内放着古今名器珍玩。

两个穿上制服的菲佣候在听内,见到高贵的小姐给这陌生的客人拖着进来,都大感惊异。

李少杰早拟好了进攻退守之道,豪放地踢掉鞋子,侧身把嘴凑到祈青思挂着巧致银耳环的小耳朵旁,低声道∶“厅子代表一个人的胸襟,书房为脑,卧房为心,只要我巡视一遍,青思你的内内外外等若全给我看过了,后悔让我来吗?”

祈青思给他拉着纤手,早有点六神无主,现在听到他语带双关的调情话儿,更是迷糊恍惚,斜斜兜了他一眼道∶“可不可以隔开点说话,弄得人家耳朵怪痒的。”

李少杰适可而止,且怕她在佣人眼前脸嫩,大方地放开了她的手,迳自来到祈青思梦中说过最喜欢的那幅占了整面墙壁的大画前,可惜记不起梦中的细节,唯有故作莫测高深地道∶“这张抽象画很有意思,神秘莫测,就象宇宙本身的存在。”

佣人这时推着酒车来到他旁,操英语问道∶“先生要什么饮品?”

李少杰先以英语谢过,再以英语向祈青思道∶“亲爱的!给我挑选吧!”

祈青思给他气得半死,但芳心偏又有点愿意顺从,无法可施下亲手为他调了一杯鸡尾酒,不服气地递给他道∶“大少爷,请用酒。”说完自己亦觉好笑。

气氛至此融洽得不得了。

李少杰心中暗喜,乘胜追击道∶“我要到楼上去,那是我最欢喜的地方。”

祈青思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人如此厉害,我应否禁止你查案般四处乱闯,以保留一点秘密呢。”

李少杰听她说话里隐含情意和畏惧,那还肯罢休,又捉着她的小手,笑道∶“这叫引狼入室,祈大律师悔之已晚。”硬要拉她往由石梯改为木梯的登楼处走去。

祈青思用力回拉扯着,她不肯移动,嗔道∶“我的手是否一钱不值呢?你喜欢即可随意摸摸捏捏吗?”

李少杰厚着脸皮道∶“那你为何又要紧拉着我呢?”

祈青思“嗤”的一声露出笑颜,娇艳无伦地横了他一眼道∶“一次糟两次也是糟,就让你占占便宜吧!”主动拉着他往楼上走去,到了一半时,回头向下面两个正目定口呆看着他们的佣人吩咐道∶“我们在楼上吃晚餐,半个小时后捧东西上来吧!”

李少杰仍紧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心中趐软甜蜜,知道已改变了昨晚不愉快的遭遇,因为梦中祈青思是和他在楼下进食的。

两人在二楼的露台并肩站着,俯瞰着屋后亭园与清澈的游泳池。

初冬清凉的山风迎面拂来,李少杰解下外衣,为祈青思披上,还特别扣上一粒扣子,遮着她动人的小圆脐。

泳池外是一片花木,接着是高墙和远处的海湾,山外有水,水外有山,活象蓬莱胜景。

李少杰看着泳池,若有所思。

祈青思主动地靠了过去,低问道∶“你在想什么?”

李少杰笑道∶“现在我一脑子脏东西,你最好不要过问。”

祈青思大感兴趣道∶“是否和我有关的?”

李少杰理直气壮道∶“当然!有你在身旁,难道我仍能想别的东西吗?”

祈青思轻挽秀发,欣然道∶“快说出来,好让我对你生出不良印象。”

李少杰倏地转身,挨着围栏,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似笑非笑。

祈青思俏脸一红,欲盖弥彰地道∶“那并不表示我对你的印象很好,只是仅可合格而已。”

李少杰充满自信地微笑摇头,缓缓探出手去,指背往她脸蛋拂去。

祈青思露出迷罔神色,却没有躲开或闪避。

指背轻轻在她嫩滑的玉颊拂了几下,李少杰收回放肆的手,道∶“刚才我在想,若能和穿了三点式性感泳衣的你在泳池内戏水,那将是人生大乐事,可惜天气太冷了。”

祈青思横了他一眼道∶“那是暖水池,但我们仍未发展到那地步。”

李少杰淡淡道∶“若今晚不肯和我到泳池去,那我的回忆里将永远没有这片断了。”

祈青思愕然道∶“为什么这样说?”

李少杰心中掠过强烈的痛苦,自己之所以能使她对他刮目相看,主要是因在梦里掌握了她的思想和喜好,可是这种事只可偶一为之,不能永远保持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不理今晚结果如何,此后再也不见她,使她芳心里永远保持着难以忘怀的印象,这是迫不得已的做法,最无可奈何但却非常明智之举。

祈青思轻颤呼道∶“啊!为什么你的眼神变得如此忧郁。”跟着垂下头去说道∶“你是否有要好的女朋友呢?所以打算以后都不再见我。”

李少杰咬牙道∶“我的确立下决心以后再不见你,却与有没有女朋友全无关系。”

祈青思仰起俏脸细看了他好一会后,微怒道∶“那你不如现在就走吧!”

李少杰微一错愕,回心一想,自己无论学问修养,全及不上她,她和自己其实是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社会阶层,这样走了亦是好事,点头道∶“好吧!我立即就走。”

当他走进二楼的厅里时,祈青思娇喝道∶“李少杰,你给我站着。”

李少杰停了下来,背着她摊开了手,再拍在两边腿侧处。

祈青思怒道∶“滚回来!”

李少杰缓缓转身,瞧着在风里飘逸如仙的祈青思。

他知道在住后的下半生里,休想有片刻能忘掉眼前的情景。

祈青思脱下他的上衣,劈面往他掷来,然后背转了身,冷冷道∶“滚吧!不要留下任何东西。”

李少杰接着上衣,叹了一口气,随手把上衣抛在沙发上,朝她走去,直来到她身后,贴上了她玲珑浮凸的粉背和隆臀,两手沿腰搂了上去,紧箍在她裸露的圆脐处,头往前伸,看着她刀削般的侧面轮廓,在她耳朵柔声道∶“我是第一次见你动气,真是动人之极。”

祈青思出奇地没有挣扎或推开,她平静地道∶“你若不给我一个为何会打算以后都不见我的满意的解释,休想我会再理睬你。”

李少杰完全失去了离去的意志,专心享受着在肉体接触厮磨中的销魂感觉,诚恳地道∶“因为我怕自己抵受不了你的魅力,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你,那我就惨了!”

祈青思不服气地道∶“我是洪水猛兽吗?会那么可怕?”

李少杰柔声道∶“你绝不可怕,怕还是男人最喜爱的尤物,只是你太有自己的天地和风格,根本容纳不下其他东西,我真奇怪你曾和人结过婚,看到你书房内的丰富藏书,过千张的唱碟和影碟,便知你追求的是一些在这人世永远没法获得满足的梦想,你虽拥有惊人的财富和任何人都觉得骄傲的事业和地位,可是你满足吗?”

祈青思娇躯一震,身体软了下来,靠入他的怀内,闭上眼睛,幽幽一叹道∶“少杰!你是否我肚内的蛔虫,我自出生后,从未遇到一个能了解我的人,我结婚主要是顺着爸妈的意思,可是婚后三天我便要求分房而睡,我根本不可以和另一个人生活,所以我已打定主意不再结婚,你不是亦不准备结婚吗?为何仍那么怕我,看来我比你更坚强。”

李少杰叹道∶“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你的。事实上没有人能真的了解另一个人。人一出生便注定是隔断在各自孤独的世界里生活,自我前妻离我而去后,我便知道我从没有真的认识她,我可以指责她是贪求美好的生活,但那只是把事情简化,给予一个合乎情理和任何人均可以明白的解释,但真相真的是这样吗?会否有更深入的原因,例如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命运,或在某一刻即兴的冲动,谁能知道?”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完全发自内心,没有丝毫的伪饰。

祈青思扭转娇躯,双手缠上他脖子,眼睛闪动着摄魄勾魂的神采,深深凝视着他,缓缓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说出这么有深度和真挚的话,起始时我对你感到矛盾,你有吸引我的地方,亦有我不屑之处,但自那天看到在电视上的你,尤其是你那对梦般的眼睛,使我生出再见你的冲动,而且我不服气的要命,为何你可以和其他的男人不同?”

脚步声响。

李少杰迅速在她唇上轻吻了一口,道∶“今晚我定要和你到池内游个痛快,不管你是否愿意。”

祈青思泥鳅般由他的怀里滑出来,娇笑着走进厅内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李少杰默默吃着半熟的牛扒,心神飞越到这段日子接触到的几位女性。

妮妲是个野性未驯的小丫头,爱起来什么都不计较,但却不愿意受到任何束缚;安娜成熟实际,很懂利用天赋的本贱,看似随便而事实很有自制力,精明厉害;眼前的祈青思却像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纵使对你很好,总和你有段不可逾越的距离。

只有那快餐店的白领丽人,或许会是很好的情人和贤淑的妻子。

只恨自己再不敢踏足到婚姻生活去,至少在当前他很害怕这想法。

祈青思每一个动作、姿态都是那么高雅优美,显示出高贵的出身,在时你甚至没法把她和原始狂野的情欲连在一起。

她会否是天生冷感的人,是否要特别的方法,才可逗起她的欲火呢?

祈青思打破沉默道∶“你看过我的书房了,我的脑袋是什么样子的?”

李少杰忽地感到一阵疲倦,再没有兴趣利用梦中得来的东西,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想了半晌道∶“我现在头很痛,不想动脑筋,只想看你准不准我进去你的卧室,在床上拽着你睡上一觉。”

祈青思失笑道∶“男人就是男人,最后仍只是想抱人家到床上去。”

李少杰放下刀叉,拿起餐酒,一饮而尽,斜眼看着这千娇百媚的美女道∶“我会用最狂野的手法粉碎你的外壳,把你还原为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

祈青思眼中泛起戒备的神色,语气转冷道∶“不要高估我对你的好感,只是你这些充满挑逗性的言词,足可构成性侵扰的罪行。”

李少杰藉点酒意微笑道∶“你最好吩咐其他人不要踏上楼梯半步,以免看到或听到我们欢乐的声音。”

祈青思脸色一沉道∶“我只要高叫一声,便有得你好受的了。”

李少杰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说一声走,我立即离开,让你继续过没有爱情滋润的生活。”

祈青思呆了片刻,软化下来,跺脚道∶“你这人真蛮横霸道。”

李少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把手递给她道∶“你的手!”

祈青思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颤声道∶“少杰!不要这样好吗?让我们再聊聊吧,最多人家陪你下去游泳。”

李少杰紧决重申道∶“我现在只想要青思的手。”

祈青思垂首道∶“先听我说两句话好吗?”

李少杰道∶“到睡房内再说,你仍可有反悔的机会。”

祈青思轻咬着唇皮,好一会后才低声道∶“你连人家的话都不肯听,还是走吧!”

李少杰忽感心灰意冷,她始终不是真的爱自己,只是给自己眩惑了而已。走到沙发去,缓缓取起上衣,披到身上,然后默默离开。

这次祈青思并没有唤他回来。

但秀目却射出复杂至难以形容的神色,两手紧抓椅子,因太用力致指尖发白都不知道。

李少杰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漫天。

他心中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想起祈青思,禁不住摇头苦笑,其实他昨晚确可以有和她颠鸾倒凤的良机,只是他自己半蓄意地在将接近成功时把一切破坏了。那是很难解释的行为,祈青思使他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而他亦感到有点是以异常的手段去得到她,而不是靠本身的真正实力,虽然预知的能力是他实力里最强的一环。

摇头若笑,盥洗后换上新裁的西装,赶回中环的投资公司去。

戴安明显地对他亲热多了,眉梢眼角尽是诱人的风情,看得他心中大动。

谢俊和过来找他,兴奋地道∶“这次不得了,股票一开市便走势强劲,投资活跃,若真能大幅攀升到你昨天预测的指数时,包轰动全城,我们将成为最有地位的公司,现在各同事士气昂扬,一片生机。”

李少杰想起了罗庚才对魏波的批语,简略地告诉了俊和,然后道∶“居安思危,我看你最好加强公司的保安,以免这奸贼有机可乘。”

谢俊和脸色数变,沉吟道∶“我听说有间高档的保安公司,是由警方资深的退职人员开设的,其中有很多还是前任飞虎队的队员,横竖我们每天都赚大钱,就重金聘他们负责公司的保安,使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吧。”

李少杰笑道∶“你当我是罕有珍物吗?保安的事照你的话做,对我却不用担心,若魏波真的找人来对付我,我是会早一步在梦中知道的,包管他吃不了兜着走。”

谢俊和释然,一拍额头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时空超人,是了!珍妮为你大姊找到个很好的楼盘,我已下了订金,珍妮今天会带你大姊去看看,保证她会满意。”

李少杰想起大姊,心中温暖,暗忖∶钱真是好,至少可使大姊有更美好的生活,这几天无论如何,亦要抽空和她吃餐饭。

接着他们和公司的高层开了个会议,这批谢俊和以年薪百万请的财经专家,对李少杰佩服得不得了,兼且又因凭藉公司私下不住赚着钱,都尽心尽力帮助他两人打天下。

会议结束众人离去后,戴安拉着他报告这几天为他约的人,笑道∶“李先生现在成了财经名人,不少人都指名要见你,而这些人很多来头不小哩!”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后道∶“李先生要不要聘形象顾问,给你重新包装,听点意见总是有益无损。”

李少杰细意瞧了她一会后,道∶“唤我作少杰吧,你的品味很好,不若由你作我的形象顾问,你要我改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全听你的。”

戴安喜孜孜道∶“我从未侍候过象你那样没有架子的老板,你和谢先生的真挚交情亦使人感动,就象两个大孩子般,对属下又好,公司里的人对你们都非常爱戴。”

李少杰道∶“今天要见的第一个客人何时来?”

戴安道∶“还有十五分钟,噢!忘记告诉你,富豪俱乐部有信来请你入会,我为你办手续好吗?还有是电视台新闻部刚有电话来,请你后天参加一个论坛式的半小时财经节目。”

李少杰道∶“入会烦你照办吧,那节目给我推了它,太费时间了,又要到电视台去。”其实是暗惊自己真实的料子不够,虽然他已在努力读研学习了,可别忘记他并不能知道二十四小时以外的事。

戴安点头道∶“保持适当的曝光率是明智之举。而且,人总会出错,言多必失。”接着有点怯然地低声道∶“这两天若有空,我可否陪你去做衣服,人家为今是你的形象顾问嘛。”

李少杰含笑点头。

戴安欣然去了。

见了两个客人后,电视台的明星记者关妙芝打电话给他道∶“我知李先生贵人事忙,但可否抽空来电视台一趟,我们新闻部真的很希望李先生能出席,有很多观众打电话来希望能在节目里见到你哩!”

李少杰道∶“这算是私人请求还是例行公事?”

关妙芝默然片晌后,轻轻道∶“若你有时间,节目后我陪你到公司的餐厅喝杯东西,那样好了吗?”

李少杰充满着攻城占地的胜利感觉,笑道∶“不要那么委屈的样子,我亦不应做这种乘人之危的坏事,好吧!我会依时出席,你亦不用陪我。”

关妙芝微嗔道∶“你这人真难揣摩,不过我并不觉和你聊天是苦差,就算是公事,亦是愉快的公事,到时见面才说吧!”挂断了线。

李少杰心情畅美,坐在椅上胡思乱想时,戴安甜美温柔的声音在对讲机响起道∶“李先生┅┅”

李少杰纠正道∶“是少杰!”

戴安静了小片刻,才低声道∶“少杰!刚才有位女士打电话来找你,声音有点不安,当我问她是谁时,忽然挂断了线。”

李少杰心中一震,这会是谁?

不象是祈青思,她永远是那么雍容镇定,难道是秋怡?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

戴安道∶“噢!有客人来了。”

那天股票的指数果然一如李少杰预测般,升上了那个高价位,惹起了财经界的轰动,因为那是事前所有专家预估不到的。

公司固是再狠狠赚了一笔,生意亦以倍数激增。

地产公司方面亦迅速发展,朱明像换了个人似的,在行内吐气扬眉,对李少杰更有信心和感情了。

星期五李少杰到电视台参加了那节目,照例预测了明天的走势,但再不给出任何确切的数字,这是适可而止的事,锋芒太露,并没有好处。

现在他却多了另一种烦恼,电视台上下人员,知他到来,都闻风而至,象向相师请教运程般向他请教投资之道,害得他和美丽女记者关妙芝的小约会没法进行,只得装作行色匆匆地逃去,关妙芝千辛万苦摆脱了其他人,送他到停车场。

两人并肩走着。

关妙芝笑道∶“现在你成为了财经偶象,小心在红绿灯位停下车来时,亦会有人问你明天的股价是升是跌。”

李少杰苦笑道∶“这叫人怕出名猪怕肥,唉!看来我以后都没有安乐日子过了。”

关妙芝横他一眼,甜甜的笑了起来。这时两人来到车旁,关妙芝倚着车子赧然道!“我手头积了一点小钱,交给你为我投资,欢迎吗?”

李少杰欣然道∶“当然求之不得,何时到公司来,我请你吃午饭如何?”

关妙芝含笑道∶“这算是公事还是私事呢?”

李少杰失笑道∶“我对你亦是公私难分呢。”

当他驾车离去时,心中仍填满她的倩影。

她的精乖灵俐,娇巧俏秀,令人感到和她相处的每一刻都很愉悦美妙。

接着的两个星期忙得昏天昏地,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他们的投资亦不止限于股票、金融外汇,开始探手到各种有前途的行业去,甚至研究买入其他的上 公司。

他的名字更响亮了,各行各业的邀请信雪片般飞来,午餐会、演讲、舞会、开幕礼,但他均一一推拒。

他和谢俊和的财富滚雪球般增加,每天的数字亦难以计算。

两人更以公司的名字,捐了一千万元给大学的商学院,顿时使他们的社会地位大幅提升。

这天他回到公司,关炒芝早在等待着他。

办完投资的文档后,两人到了附近一间大酒店的扒房共进午膳。

才坐下,李少杰便看到炫人眼目的祈青思坐在隔两张的台子,和一位长得非常英俊的成熟男子亲密地喁喁细语。

李少杰涌起妒火,旋又消去,自己那有资格管她大小姐的事,不过气人的是她明明看到自己,仍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关妙芝何等精灵,问道∶“是否碰到熟人了?”

李少收摄心神,把全副精神集中到这美女身上,含笑道∶“只是个旧客人,你怎样了,忙不忙?”

关妙芝道∶“忙得要命,真想好好休息几天,躲在家中什么都不做,只是吃东西和睡觉。”

李少杰道∶“不怕变肥婆吗?”

关妙芝挺起耸然有致的趐胸,傲然道∶“事实告诉了我,怎样吃也不会变肥的,而且我是素食者,没有脂肪过多的问题。”

李少杰的目光不由落到她的胸脯上,心想她确有副很美的身材,虽比不上祈青思那天生最佳的衣服架子,但足可使任何男人垂涎欲滴,自己亦很想能摸上两下。

关妙芝俏脸飞红道∶“那有人这么看人家的。”

李少杰想不到她会“直斥其非”,尴尬地道∶“对不起,平时我不会那么无礼的。”

关妙芝亦大感尴尬,叹道∶“也没什么,你说话虽有时很不检点,但态度却很真诚,教人很难怪你。”

李少杰叉开话题道∶“为何等了两个星期才来找我?”

关妙芝粉脸泛起异样之色,才勉强笑道∶“我有点怕来见你。”

李少杰道∶“是否一开始便怕了我。”

关妙芝幽幽望了他一眼,柔声道∶“你有种特质,使人不想骗你,还很想向你吐露心事,或者是你那奇异的眼神吧,这不止是我的感觉,我的同事都那么说你,所以第一次我访问你后,故意对你冷淡,可是第二次已装不出来了,所以心甘情愿任你挑逗了。”

李少杰伸出手去,在台下紧握着她的玉手,她也用尽力气回握着他,然后垂下头来,那神态动人之极。

他眼光不由再落到她的趐胸上,起伏急促了,愈有诱人的姿致。

这时侍应捧来午餐。

两人对视一眼,放开了手。

那侍应忽然鼓起勇气躬敬地道∶“这位是李少杰先生吗?”

李少杰愕然点头,暗忖我真的很出名了。

侍应低声道∶“给我们点股票的内幕消息好吗?”

李少杰和关妙芝面面相觑,哑然失笑,应酬了几句后,开始吃餐。侍应欢天喜地去了,早有其他侍应等待着这代表的回报。

谈话在愉快温馨的气氛进行着,关妙芝像个小女孩般向他倾诉心事,可是李少杰总忘了不在同一餐厅内的祈青思。

餐后,李少杰说了声对不起,往洗手间走去,转入到洗手间的长廊,后面传来祈青思冰冷的声音道∶“李少杰!”

李少杰猛地转身,祈青思紧绷着俏脸,来到身前近处,狠狠盯着他道∶“怕你的新女友知道你认识我吗?眼尾都不望向我。”

李少杰气往上涌道∶“你有望我吗?”

祈青思道∶“若我没有注意你,现在怎可及时把你抓着,告诉我你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分别,有点成就便四处拈花惹草。”

李少杰冷然道∶“你怎知她是我的新女友?”

祈青思好整以暇地道∶“谁不认识电视台最漂亮的名记者,你是接受她第一次访问后便和她鬼混吧!我还认识她的未婚夫。”

李少杰愕然道∶“未婚夫?”

祈青思步步进迫道∶“不要扮作不知道,以你的手段,和她上了床吧!”

李少杰怒气攻心,道∶“你有何资格管我,告诉我外面那男人是谁?”

祈青思得意地道∶“我正想告诉你那是我的亲大哥,要不要我介绍给你。李先生你妒忌了!”

李少杰哑口无言,感到落在下风,勉力反击道∶“那你是否也妒忌了。”

祈青思悠然道∶“我不是妒忌,而是为你好,不想你给人说是横刀夺爱。”

李少杰想起魏波,心中一痛,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颓然道∶“受教了。”转身欲去。

祈青思娇嗔道∶“你敢走!”

李少杰摊手苦笑道∶“你想我怎样呢?最多赔偿你吧!”

祈青思的冰冷溶解下来,轻轻道∶“怎样赔偿?”

李少杰心情稍佳,道∶“我到你家请罪好不好?”

祈青思俏脸一红道∶“那怎行,不是变成我赔偿你吗?”

李少杰纵使心情不佳,亦要心中一荡,大感有趣道∶“那你说吧!”

祈青思霞烧玉颊,垂头又急又快道∶“今晚准八时到我的家,不准迟到。”

转身盈盈去了。

当李少杰回到台子后,关妙芝垂着头,神情异样。

李少杰伸手过去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关妙芝早知如此,平静地道∶“是祈青思告诉你的吗?”

李少杰愕然道∶“你认识她?”

关妙芝愕然道∶“谁不认识最美丽和骄傲的法律界女强人,她离婚时,全城自问有资格的男人都拍手欢呼,摩拳擦掌要追求她,中环花店的生意好了一成,她要专找一个人为她丢掉每日送到她公司去的鲜花哩!”

李少杰听得呆了起来。

关妙芝道∶“她似乎对你很在乎,不时偷看你,见你离座立时追着去了,这是做惯记者的本能,不是故意侦察你们。”

李少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一时默然无语。这些天来他所有心神全集中到事业上去,梦境的内容再不与女人有关,可是现在又给撩起了这方面的渴求。

关妙芝幽幽道∶“少杰!让我们只保持公事的关系吧!你应知道我怕你的真正原因了。”

李少杰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我不会忘记你的。”

关妙芝用力握了他的手一下,深情瞥了他一眼,柔声道∶“我先走了!”

当李少杰来到祈青思的华宅时,人告诉他小姐正在游泳池等他。

李少杰大喜,穿过大厅,由后门到了泳池旁。

祈青思穿着把她美好得令人难以相信的绝妙身材表露无遗的三点式泳衣,畅泳池内。

李少杰看得垂涎三丈,走到泳池旁蹲了下来,目不转晴盯在她身上,看着那纤细却充盈着弹力的腰肢,如何把她的玉乳隆臀恰如其分地强调出来。她的肌肤在泳池四周的照明下闪烁生辉,一对美腿教人目为之眩。

这是个比任何梦景更具梦幻特质的现实。

祈青思游到他身下,笑着张开双手,娇痴地道:“看个饱吧!这是今午和你别后特别买来的性感泳衣,我告诉售货员要布料最少的那一种,算得是对先后两次赶走你的最好赔偿吧?”

李少杰只觉喉咙干涸难受,吞了一口唾涎,道:“那你定顺手给我买了条泳裤,否则如何可作鸳鸯戏水?”

祈青思贴在池旁,一手攀着池边,另一手湿淋淋地探上来,抓着他的领带,把他扯往她,仰起鲜艳欲滴的红唇,一副待君品的模样。

这超级美女一直压抑着的如火热情,终若岩浆冲破了缺口般,喷泻而出。李少杰忘记了两人外的所有事物,忘记了过去和将来的曾经存在和快要发生!重重吻在她灼热的香唇上。一切因她而来的失意和恼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令人惬意的补偿。

他们狂野地嘴舌相缠,再也没有丝毫隔阂和堤防,更没有任何事是不可以做的。

神魂颠倒之际,李少杰模糊地感到祈青思扯掉他载着钱袋和证件的上衣,然后用力一拉。

“噗通”一声,他掉进了水。

他刚挣上水面,祈青思这条美人儿八爪鱼般缠了上来,把他拖进水底去,继续那意犹未足的热吻。

在水底下李少杰一对手向她展开全面的、无限狂野和无处不至的侵犯。

两人回升水面时,祈青思的上截泳衣变成缠在玉颈处的装饰,鲜嫩的椒乳在李少杰眼底下骄傲地挺茁着。

两人全身发烫,连池水的温度也象立时提升。

两人纠缠不开地游到浅水处时,祈青思已变成全裸的美人儿。

言语变成了多馀的事,只剩下最原始狂野的动作和肉体摩擦激起水花溅的声音。

冲身时他们忍不住如火的热情,疯狂地做了一次爱。

两人换上厚暖的浴袍,对坐在露台的小桌子共进晚膳。

由于耗用了大量精力,两人都因需要补充而吃得津津有味。

祈青思不时向他送来甜甜的笑容,俏脸充盈着暴风雨后的欢畅和满足,比之平时的她,又有另一番醉人丰姿。

祈青思用手拿起一片香瓜,咬了一半后,妩媚一笑道:“给我多少分?”

李少杰心中一荡道:“当然是满分,我呢?”

祈青思狡猾地道:“暂时一百分。”

李少杰失声道:“暂时?”

祈青思故作淡然道:“我以前从未享受过,经验又没你那么丰富,怎知你该值多少分呢。啊!”

原来李少杰的赤脚由台底伸了过来,放在她玉腿上,还轻挑慢搓地撩拨着。

祈青思颤声道:“这是吃餐的正经时刻呀!”

李少杰恶兮兮地道:“我不满意你那个暂时。”

祈青思抛了他一个媚眼道:“好吧!算你是一百分了,永远都是一百分,可以高抬贵脚了吗?”

李少杰充满征服了这美女的快感,笑道:“那是最美妙的搁脚地方,我想退兵都舍不得。”

祈青思俏脸飞红,秀眸象要滴出水来,软语求道:“我不行了,抱我进卧房去吧!你不是一直想到那去吗?”

两人狂欢后在绣榻上相拥调笑。

柔和的坐地灯光,这以蓝黄调子为主的广阔卧室,充满旖旎的浪漫气氛。

祈青思咬着他的耳朵道:“我向你说实话吧!今天见到你和那女记者的亲热神态,我妒忌得想走过去每人赏你们一个耳光,可是当你肯来我处时,我又恨意全消,欢喜得无心工作,竟然溜了去买泳衣,那时我就知道真的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你。正因如此,才会由买楼那天开始,受尽了你这魔鬼的引诱和折磨。”话完一口咬在他肩上。

李少杰痛哼一声,叫起来道:“为什么咬人?”

祈青思道:“有什么抗议的,你刚才不知多用力,给你握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人家胸上的齿印就是你曾作恶的证据,累得人有几天不可以穿低胸装了。”

李少杰哂道:“以后你都不用穿低胸装了,因为你那动人的胸脯会不断添加新的齿痕,看你怎样去见人。这等若攻占城池后升起占领军的旗帜,表明这已成了我的领地。”

祈青思笑得花枝乱颤,喘着气道:“我若不再试过其他男人,怎知你是否天下无匹,又或超出平均水准,怎肯死心塌地做你的顺民?”

李少杰翻身把她压在体下,狠声道:“够胆的就再多说一次。”

祈青思笑得全身瘫软,投降道:“霸王饶了我吧!”

李少杰吻了下去,良久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分了开来。

祈青思道:“现在你那两间公司,由什么人处理法律上的事?”

李少杰说了一个名字。

祈青思嗤之以鼻道:“他们怎行,让我帮你吧!”

李少杰笑道:“若我们吵了架怎么办?”

祈青思嗔道:“你太小看我们的专业守则,公和私绝对分开,你若要作奸犯科,我绝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嘻!让你要对我发恶时多点顾忌也是好的。”

李少杰想了想,道:“我们其实亦不满意现在那律师楼的工作效率,不过地产方面我交由朱明作主,投资公司的事务就全交给你吧!哈!我岂非可常见到你了?”

祈青思傲然道:“你平常见的只会是我下面的律师,要想见我便乖乖的到这来。”

李少杰道:“那我是否爱什么时候来便可以什么时候来呢?”

祈青思抚着他脸颊情深款款地道:“暂时你还是一百分,嘻!所以暂时你还随时可以来,来前给我一个电话,看看我在不在。有空则陪我吃午餐吧!唉!想不到爱情会来得如此不经意和突然。”未待他说话,又幽幽道:“将来你若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记得预早通知人家,让我可以找地方避开去。”

李少杰断然道:“我不会再婚的。”

祈青思轻问道:“若我肯嫁你呢?”

李少杰呆了一呆,叹道:“你在为难自己,亦在刁难我。”

祈青思“噗哧”笑了起来,横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后道:“放心吧!我只想你永远是我的情人,更不想生个孩子到这世界来象我般受苦,又怎会打算结婚,这样不好吗?”

李少杰道:“我同意你的看法,无论拥有什么,总仍是一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会对欲望感到不满足,那是任何人都毫不例外要受的活罪。”

祈青思秀目闪着异采,深情地道:“你和我是很不相同但偏又很相似的人,所以我愈来愈喜欢和你在一起,李先生,要再为我加添些齿痕吗?”

李少杰欣然道:“躬敬不如从命。”

接着当然是一室皆春。

那晚两人倦极才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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