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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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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萎靡不振地躺在为夜晚来临早早挂起的吊床中,躲在蚊帐底下。我感觉很热,但还不及白天早些时候那么闷热。我已游过泳,冼完了换下的脏衣服,把它晾在外面,眼前应可以说很惬意了,但我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思念。同报社的编辑们说俏皮话,从公寓附近的熟食店买午餐,会见有特殊目标的人,从他们口中获悉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和一位即将在夜晚同自己做爱的男人共饮红葡萄酒。

我的手偷偷滑进裤子里面,不知不觉伸进三角裤。说真的,我又感到性饥渴了。

林子里发生的事确实骇人,可他妈的实在刺激。

所有雨林中无声的狞恶都很恐怖,几百种不同的寄生场物依附着同一棵寄主树,并缠绕树枝和树叶而生长。其中有些看起来象是会动的,当它们围成圈并且盘绕着在我脑袋上方蜿蜓转折,好似粗粗的电缆。

我被这情景吓坏了,不过却令我产生了很有趣的念头。这是一场要继续的争斗,就象精虫在精液里狂乱地游动那样。落叶堆里到处是青蛙、蟾蜍、蜥蜴、蛀满介壳虫的水果、爬虫、甲虫以及在附近佯装成场物欲觅食的蛇。往顶部去有美丽的鸟儿和蝴蝶,正大声咀嚼着绿叶丛中水果的猴子和树獭、食兽蚁以及种种没有我们,没有人类照样生存、繁衍的动物。

我觉出了某些迹象。

佩伯曾告诉我一些极可怕的事情,比如以貘的肚子为食的体形庞大的绿扁虱,假如你射中一只貘,它们便会掉转头,顺男人的双腿往上爬到舒适的腹股沟,并将下颔抵进他的阴茎。佩伯是委内瑞拉人,他是亚马逊河最出色的引擎操纵者。他讨厌家乡的落后,所以便顺流而下来到巴西境内,既可多赚些钱,又可少些蚊虫的叮咬。

我嗅到一种味道,我得采取行动。

我揭起蚊帐,用力嗅着,味道很浓烈,但并不难闻。既没腐烂也没有枯朽或其它诸如此类的气味,但显得很危险。

我把头搁到吊床的一侧,鼻孔里这才吸进一些新鲜空气。

马森抽着小雪茄正朝我们的船慢步而来。我抬起头,双眼瞪住他。

“快把雪茄熄了,”我喊道。

“你只要宣布一个禁烟范围就行了,冷酷的女士?”

“马森,把烟熄掉,后面有危险。”

他注视着我照办了。我极小心谨慎地从吊床上爬下来,垫着脚尖穿过船。

翻过船舷,跃到了岸边。马森立在那里,注视着我。“我闻到煤油气味,”我说。

我没必要再多说。船上并无房舱,却有地方可容纳大量储存待用品,以及一些设备。这些贮藏物品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罐装的煤油,它是引擎的燃料,也可用作压舱物,当每个鼓状容器腾空后,就再次注满河水用来清洁船只。其它每件东西多少都按一定的顺序放置在这批大罐的上面。

换言之,船上有炸弹。

马森倾身,鼻子敏锐地嗅了嗅。他转身向杰克呼喊着,这时佩伯也徐步过来。

有些煤油正在船上的某处泄漏着。

烹 用火熄灭了,那伙正在抽烟的人熄灭了各自手中的雪茄、烟斗和香烟,然后我们便着手卸船上的货物。

原因找到了,一只小桶破了个洞。

我们全都注视着这个洞。看起来象是被一把锋利的工具钻的孔,俗丽的油漆被剥落下来,光脱脱、亮灿灿的银白色金属露了出来。它是那种用螺丝刀钻出来的孔。

罗瑞说∶“我会处理它的,最好检查一下食物有没有被污泄。”未等回话,他使抓起的砍刀,大步走进林区。

“我们不用煤油了吗?”我呆若木鸡问道。我知道它日渐减少,但对我们而言却是不可少的资源。

“我已灌满了船上的油槽,”佩伯说,的确他总是让船处于备用状态,尽管引擎被抬出了水面。他咧嘴笑着。

玛格丽特看起来很难过。“我们可能会被杀死,”她声音沙哑地说。

马森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搭在她肩上。“嘿,好啦,”他说,“要知道死于交通事故的人远多于在船上被炸死的人数。”但留在我们脑中的画面是那么逼真;船发生了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只剩下我们这些乘客做的肉饼。

丛林沸腾起来了。仿有数百万只骇人的蝙蝠,鸟儿和昆虫窜入空中,转眼之间天昏地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亚马逊河流域的确是一个处处隐藏杀机的地方。我们这些白人就象草原上的牛一样,我们是活动的鲜肉,象牛一样蠢笨却有食用价值,我们令那些吸血的昆虫高兴死了。

“我想知道他是否会迷路,”马森幸灾乐祸地说。

“别嫉妒,亲爱的,”我低语道。“我相信有时你也会拥有某些高贵的品质。”

“你今年多大了,西德尼?”

“不关你的事,摄影师。”

“我推测你将来转世投胎肯定会做一个流行性感冒小病原体。”

“恰好相反,”我故作惊讶地说∶“终于明白了,当前这种手段正是为你的出击。”

他开怀大笑。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必要诱问他一下有关面具的事。他同我一样已体验了某些奇异的事,在酒店他的套房中。我想知道他是否会对异性采取大胆行动。

不过他放肆过。在树林中和卡拉的那次,我确认面具后面是他。

我抑制着冲动。很遗憾曾把此事告诉了罗瑞。听起来似乎我有点癫狂,因为这个面具没并有什么了不起,只是西班牙人扫荡时扔掉的,一个令人有点毛骨悚然,代表过去文化的古老工艺品。(我并非反西班牙者。所有殖民帝国在它们力能所及的区域都做过这种事,并且今天仍然在干。)我一看见马森就有一种性冲动,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加上我又不是一个面貌古怪的人,他也有所反应。这家伙身心健全,全神心地投入工作,不管怎么说,我得用迂回方法揣测些事来。

肯定是这国家,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我心焦不耐烦地想。或许我一直都有点不安定。我几乎不认识自己了,所有这一切都有悖于我原本的状况。我想要正当、坦荡地和那种爱淘气地摆架子,优秀成熟的都市人性交。这些强壮的、游历于丛林的男人只知舞动手中的大砍刀,他们只有一种过时了的性兴奋结构。他们全非真心,甚至像罗瑞这样男人也仅是作戏而已。

马森离我很近。“你在怀念那件事,不是吗?”

“我怀念每一件事。可口的食物、美酒,实际的工作,还有有趣的男人。

“后悔当初随行的决定吗?”

“我是遗憾有你同行。”

“难道今天饿的心情不好了,亲爱的?”他暗自窃笑。

“愿你的那个遭到扁虱的蹂躏,”我愉快地反击道。

“你说的大情人回来了。”

我看见罗瑞在历经纵火后,正朝我们缓步走来。

“我认为玛格丽特是位非常不错的女孩,马森。可惜她缺乏判断是非的能力。”

“她只是利用我来泄欲,好似玛莎利用罗瑞一样。事实上,你不会了解玛莎那污浊不堪的肉欲。”

我镇定自若地瞧着他,想起了曾听说过的那个面具的出处。“玛莎可能犯了错误,”我说。

他看上去迷惑不解,随后,我们似乎超越了戏闹般的相互侮慢,走进一个全新的境界。当然,我们又是一番云雨。

云雾山连续多日在我们的视线边缘徘徊着。我们顺着一条风平浪静、水流缓慢的河道如蜗牛般慢慢前进着,这条河流已背离发源自己的那些山脉,将在奔流几千哩后汇入海洋。有时我们能看到高山弄污了遥远的天空,有时只能从昏暗不清的云雾里看到它伸出自己平坦的顶部。有时,又常常转错方向,便漫无目标地沿着它脚下蜿蜓前行着。

夜晚,我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声音。

醒来时,我感觉很兴奋,然后花费了一段时间努力思考着究竟是何原因。

夜色如黑丝绒般漆黑,我躲在蚊帐里感觉很舒服,所有的精力都沉浸在记忆中,那是一种安慰而亲切的回亿。

梦醒的喜悦平静后,内心感觉空荡荡的,不禁又开始想家。我想自己确实已听见某些声音,而不只是梦中的声响。

究竟外面有什么东西听起来如此像直升飞机的声音!二百万平方英里的土地上布满了这些茂密的林木,直升机在没有添加燃料的情况下,不可能飞那么远,尤其在夜间。甚至连民航机飞越这样的范围都须特别小心,伐木工人的营地和开采金矿的区域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只能算是小逗点。

我听到一架直升机的声音,我即被新科技的文明鼓舞着。毛病就出在这地方,其实我们不可能获胜,雨林能击败我们。叮人的昆虫视我们为便餐,蛇亦是如此,还有美洲虎,比拉鱼,形体庞大的鲶鱼,电鳗,更有甚者,是一种会被告知的、叫黄貂鱼的家伙,它的凶残更是让我们闭嘴。

“玛格丽特,”我柔声喊道,脑袋从帐子下面伸出来。“玛格丽特。”

她没有应答。我只是想问她是否也听到了刚才的声音,亦或只是我的幻觉。

我从吊床上翻身下来,这儿没有丝绸睡衣裤,晚上我换了套干燥的衣服,脱下靴子,多节鞋带已松开了。我套上靴子并极度小心谨慎地穿过舱面。

玛格丽特没在吊床上。

难道是自然的呼声?我蹑手蹑脚地走过甲板,跳到了岸边。这是一处非常美丽的营地,一片广阔沙质的干盐湖,还有我们停泊时已飞满蝴蝶的河滨。

我远离开男人们睡觉虚的那堆篝火馀烬,了无声息地挪到了沙地。月亮高挂在半空,除了周围不停传来夜间活动的动物,那令人惧怕的叫声外,我还能感到一种宁静。来亚马逊河是一种体验,如看一本深富含意的小说即便当时不能享受,但以后会很庆幸自己曾做过这件事。

我听到一种声响,我是指一种与众不同的声音,我的心带着一阵痛楚翻动着。鳄鱼,难道它们在晚上也吃人!我深深吸了口气,刚要大声叫喊,猛然记起所有的男人都在吊床上,而我却是附着于这地面上的唯一肉类,只好打消了呼救,转身逃跑。

我突然止一停步。月光下,在我前面坐着两人,他们的背正对着我,正挨在一块悄声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迈着嘎嘎的步子,我努力窃听着。夜间的秘谈,哼,西德尼想知道说话的内容。

马森扭过头,亲吻着玛格丽特的双唇。她的头向后仰去,双目紧闭,嘴巴紧紧贴在了他的嘴上。他的手正顺着她的衬衫前襟向下移去。

她发出一阵低微、愉悦的呻吟。

的确她会这样。这家伙擅长性爱,这我当然清楚。我朝后稍微退了退,不料却碰到了某些动的东西,一下于被绊倒摔得仰面朝天。

一盏灯突然亮起来,顿时我头晕目眩。灯光从我身上晃到刚才绊过的那东西上面。

我并非一个爱尖叫大喊的人。假如一旦高声尖叫,那也是极罕有的事,也是为了提醒他人或自己立刻需要得到救助。我不会因惊恐而呼号,从来没有过,除非我摔倒在一条鳄鱼身上。它张嘴巴着,我实在颇感兴趣地观察着它的牙列。

我尖声高叫着,自己将变成一顿最吵闹的晚餐。你肯定认为不会有东西能将事情弄得这么糟,可是它们会。灯光灭了,我倒在沙堆中间后挣扎着,觉得自己的鞋都戳通了。你不会有比背躺在黑暗中,知道自己刚踢了一条鳄鱼的口鼻更糟的感觉了。我恢复了视觉,它再次张开大口,摇摇摆摆地向前爬行着。

佩伯将大刀刺进它的下颔。它闭上嘴巴,吞下刀,然后再次张开嘴巴,发出了实在令人恐怖的悲鸣。砍刀被吐了出来,我看见它戳通了猛兽的鼻子。我的尖叫仍在回响着,这条鳄鱼摇晃着脑袋,步步逼近。

马森停止了亲热,并机警地倒退着。鳄鱼加快了爬行速度。只看见闪过一道亮光,一声巨响,鳄鱼停了下来,伴随着尾巴的几下摆动,它死了。

玛格丽特止住尖叫。假如这条鳄鱼还有个同伙,那我已成了盘中餐。此刻我已无法动弹。

佩伯拿着支枪朝我走过来。他已射死那东西,当我从惊吓中醒来后,马森抓过这把来福枪,稳稳地又开了一枪。

马森向我探寻着。“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古怪而颤抖。

“扶我起来,”我抽噎地讲。

他一把将我拖起来。“难道它不会咬你吗?”他问道。

“你及时阻止了它。”

他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我只听见自己的双耳发出嗡嗡作鸣声,玛格丽特为之惊骇地大叫一声。除此之外,只有佩伯瞥见这一幕。其馀的人正从各自的吊床上翻身爬下来,找寻着火把想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佩伯的脑袋迅速从我这边转向马森,然后又掉转回来。我眼冒金星地用手捂住脸。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被人揍过,一次也没有,未曾有过,当然更不会挨一个男人的打。

所有的人突然之间都出现了。我变得全身直打哆嗦,用力推开他们跑回自己的船旁,试了两次才终于爬上船。我磕磕绊绊地攀上吊床,躺了进去,并用蚊帐把自己包裹起来。

我的拇指不知不觉滑进口中。我侧卧着,在吊床许可的前提下,犹如胎儿般蜷曲成一团。我沉浸在自己的狂想中,让睡眠洗刷一切吧。

第二天玛格丽特说∶“我已怒责马森。他太失礼了。”

我的脸颊仍有些疼痛和红肿。我特地涂了一层厚厚的丛林驱虫剂,希望别引起他人注意。

我不想和玛格丽特交谈。我不想同任何一个人说话。

“他说你正在窥探我们。我认为那没理由啊。”

“我恨本没有窥视你们,”我撒谎道。“我在夜里听见一架直升飞机的声音,无论从哪方面,它听起来都很象。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见,但你不在吊床里,于是我起床散了一会步。我刚看见你们正想转身时,所有的一切就发生了。”

“他实在不应该动手。”

“这没什么,”我疲惫不堪地说。“我们不会有进展了,你必须清楚这一切。”

她神情古怪地瞧着我。我拿着用烟 的比拉鱼、滚烫的麦饼和咖啡顺着干盐湖走。自己的情绪刚平静,便看见几条鳄鱼沿一条开阔的路离去,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佩伯已剥去那条鳄鱼的皮并正在向玛莎建议我们吃掉它。

“它的味道象什么?”我听她在问。

“橡胶。”他回答。

马森来到我身边。“我很抱歉打了你。”他说。

我耸耸肩膀。“你先救了我的命。”

“玛格丽特告诉我你也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

“难道你也听到了?”

“是的。”

“玛格丽特听到了吗?”

“也听到了。”

“那我们三人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

“没错。”他现在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那么我推测这是真的了,”我说,同时严肃地点着头。

我们也抵达了那座山。河水沿着它那坚固的基石奔流不息,到处蔓生的野草杂木,在此却很少见,河水已冲刷了所有的土壤。为了攀登此山,我们只有弃船,留下佩伯保护它们。我们须设法穿过雨林直到爬上云雾山的西侧,如果运气好的话,希望能找到那个面具的洞穴。

对这一行动,我并不大有把握。首先每个人都必须负重,而河四周的潮湿已经使我的脚趾有点烂了,虽然有防霉菌的粉,我还是不喜欢走得太远,宁愿充分利用最近的交通工具。

同时我们还得自己动手烹煮。佩伯既是司机又是厨子,如今他可以放个短假了。

第一天我和罗瑞在一旁。“看来这座山并不太难找到,”我故作亲切地开口道。

“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认为很难,”他说。“直到当前为止,还没有人认为它重要,除非有飞机飞过看到我们。”

“那天晚上你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了吗?”

他突然将那双明亮的眼睛对着我说∶“就是你差一点被吃掉的那晚?”

“是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是直升机的声音把我吵醒的。”

“我听到了。我猜他是迷了路,可惜无线电不能使用。当然,它也可能是一架政府专用机,但我不期望有在夜间飞行这种事。这是一处令人惊讶的山脉,竟有象在这么危险的地方飞行的事。”

“可也没地方降落呀。”

随之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我也无法理解,”罗瑞小心翼翼地说,“为何那天晚上你和马森一道出去。我是说,”他匆忙补充道,“这完全是你的私事,但我还是有一个忠告,你们俩不要进一步发展下去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断然否认。“他正在和玛格丽持相互揉擦。”

“我原想她应具有更强的判断力。”

我耸耸肩。“环境所迫吧。这儿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不是吗?她是位精力充沛的女子。”实际上我觉得她是个想找丈夫的女孩,她有一双烟灰缸般空虚和鼓胀的眼睛。

我俩稍微落在了后面,科林和马森在前面开路,并用砍刀清除路障,顺便给我们显露出停船处,罗瑞突然停住脚步。

“上帝,”他不太强烈地说。

“怎么了。”

“薪水簿,这可是无法赔偿的。”

“我不跟你回去拿了。”我说,但我的心脏却开始异乎寻常地砰砰直跳。

他放下包裹,双手放到我肩上,把我的背包松开来。

我任随摆布。

他把我的面孔捧在手中,朝自己拉过去,我完全顺从,浑身颤栗着。他的嘴朝我呶过来,我的眼睑竟意乱情迷地合拢了。他的嘴触到我的唇,逗弄着并呶开了它。我感到自己轻轻地跌入他怀中。他朝前进了一步,然后用双臂环抱着我,我体味着他的方舌头,他加大力度热吻着我,多么渴念啊。

他突然全身震颤不已,更紧紧地搂抱着我。你这可人的家伙,我喑想,其实你早就想要我了。

我们相互狂吻着,犹如快要渴死的牛见到水。我猜测事实也的确如此。他解开我的衬衫,吻着我的双乳。“你是这縻美,”他气喘吁吁,“太美了,真是美不胜收。”

我的双手也猛地扯开他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身体,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渴盼有如此强烈。亲手抚摸着他赤裸的肌肤实在是最大的幸福。

他匆忙松开自己的皮带。“快摸我,西德尼,我需要你。”

我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面。他的阳具已充血勃起,非常坚挺。它那灼热、平滑的长度正适合自己手掌弯曲的凹槽。我轻轻挤压着,同时轻咬着他的肩膀,“我想要你进去。”我表情强劲地说。

他脱掉我的裤子,用力一撑把我托到一根树根上坐着。我的双手塔在他肩上,脸埋进了他的头发里。他将向上挺举的阴茎,刺进我双腿中间,我体味着它插进我体内的感觉。我的阴道口一阵痉挛,充满爱液的阴道似乎忘了一切地吮吸着他的阳具。他开始长时间地用力抽动着,解渴似地爱抚着,他的脸孔埋进我的脖颈,双唇亲吻着我的喉咙。

从技术角度看,也许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我们不放过任何隙缝,这是个不太适合的场所,我们太饿了以至于来不及讲究高雅。不过它很美,只有美感。这个渴盼已久的男人拼命从我的肉体上获得满足,同时也使我感到满意,几乎同时我的高潮极点来临了。伴随他的性高潮降临,他粗长的男根用力抽动着,带着甜蜜的芳香塞满了我整个阴道,我用力拽他的头发直到他的脑袋向后仰去,然后又贪婪地亲吻他,他的双眼他的嘴,他的耳朵,彻底领略他肉体中的一切,他的阳具带着甜蜜芳香的浊白精液充满了我幽深的阴道。

他拉起自己的裤子,双膝跪在地上舔吻着我的腹鄯。“西德尼,”他说,“我已从你身上得到许多,但这远远不够。我不会再住手,你也不要让我停下来。”

“不,”我答道,无比快活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叫喊着。“我们现在没法停手了。”

他把我的外衣拉起来,紧紧地搂抱我。“我有理由与你作爱。”他小声地在我耳际低语∶“我会给你一个女人需要的所有快乐。正如象你这样一个女人应得的。”

“瞎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当男人对我夸耀时,我常这么说。”

他亲吻着我的鼻尖。“我并没有自夸。你将来会清楚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们已经干了这事,你不能否认。”

我洞察着他的脸孔,双臂轻轻绕住他的脖颈。“你是一个多么可爱的男人。”我毫无夸张地说。“厉害得简直让我有点害怕。”

“为什么会使你害怕?”现时他正拿我取笑。

“我如何与你在一起时看牢自己?”

“那不是我想要的,”他说,变得凶巴巴的。“我就要你毫无防备,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与你性交直到失去知觉。”

我们重又热吻起来,简直是疯了。其他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返回,而且还被要吞食我们的东西围困着。可是我还想让这个男人再次进入我体内,我想彻底地征服他,在床上,喝着清凉甘美的葡萄酒,懒洋洋地花费几小时来仔细观察对方身体的每一部分,体味和激发出所有炽热的情感,肢体交织着,我那充满爱液的阴部因亢奋再次肿胀起来。

我就要亢奋。

他停止动作,退后站住,看上去有点儿动摇。“我们要找到路。”他声音嘶哑地说,“看在基督的面上,我们快点行动吧。”

“好吧。”我应道,缓缓而愉快地点着脑袋。此刻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必须从中脱出,因此假借我找路的理由,既保住自己肉欲的秘密,又掩饰了内心的情感。

罗瑞拾起我的背包,“把这个背好,美人。”他说。“别看上去那么开心,别人会看出我们干了什么来,你这样不合适。”

我哈哈大笑。“你还有些品性,”我说。“那你用剃刀阻止我欢呼雀跃。

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会太久了西德尼,我发誓,我要迅速结束自己在这出闹剧里的角色。没有任何东西,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对你的需要,你最好小心点。”

我疾步走在男人们已清华障碍的小径。罗瑞有些踌躇不前,所以我们没有再走在一起。我箭步走入树丛,树上缠绕着粗实的藤蔓,花朵由树干处笔直地突伸出来,这些树好似巨大的凤梨树,长着极大的凸缘将树支撑起来,自主干分生出来的气根亦由远处支持着整棵树。

真是个不寻常的地方。

心中安乐的感觉开始消退,我听到其他的人在前面正劈哩叭啦穿过这永生不灭的暖房。

我的身体这才镇静下来,脑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

问题终究出在哪儿?一旦他停止扮演玩偶角色,玛莎会怎么及应?解雇他?还是解雇我?

然后还有那位年轻,可人的卡拉,她会拧着罗瑞的手臂逼他伸进自己的内裤吗?

方才他谈及的究竟是什么闹剧?性的闹剧?还是这些藏宝图以及失去的古城充满了黄金的闹剧。

我希望自己对这个男人不要如此渴盼,他正在削弱我的判断力。内心那颗坚强而成熟的心快告诉我该不该走这条路?我没有处理这种微妙感情的经验,我一直成功地将它们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

我一直令自己很安全。

来到这里我似乎需要一些独立的东西。我们常涂抹丛林驱虫剂,如今看来我需要的一种驱男剂,假如和他们纠缠不清简直是个极大的错误。

一旦碰到像罗瑞一样想打开我心锁的人,便很难坚持清醒。说实在的,对他我有强烈的性欲,他的男根在我体内象一根快乐的魔棒。

我无力地告诉自己,罗瑞在这片有亿万只只昆虫的土地上是没有竞争对手的。这家伙有煽动力,很有头脑,真是卑劣。

是的,他很卑劣。我这能感觉到,但我喜欢自己的男人机灵、会要滑头。

假如罗瑞有欲望,危险的念头,那么他就会一边吞咽玛莎那令人讨厌的爱液,一边亲吻卡拉娇嫩的柔肌,再在自己的油箱里保存一些燃料,为了和我疯狂做爱。

难道我真的在意吗?我不会而且永远不会嫉妒。那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太糟糕了,我从不嫉妒,嫉妒是老化的象征,令我产生这种神经质的感觉只是赌一个吸吮者,他所有色欲的声明竟产生那么强烈的作用。

我保证那个男人也打算这样,他和我一样因对爱情的困惑和不在意堕入进来。

游戏时间总是受欢迎,但事情看上去却很严重。

当天晚上我们在云雾山脚下安营扎帐。云雾山自远处看极其峻峭,到近处却显得凹凸不平,象一座座脊。我甚至想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便能应付这个稍有困难的攀登。

我们清扫出森林中一小块地,并把用树枝搭起一座防雨水罩。杰克燃起一堆火并和玛格丽特一起安排着晚餐,马森和我在挂着吊床。

我们吃着丰盛的罐头肉、饼干和干果。作为特殊招待,玛莎从贮藏品中拿出什锦条给我们咀嚼。我们喝着咖啡,唯一一次没有袭煮开了的水,因为玛莎开了一瓶白兰地,我们全都掺进了水中。

我已不清楚这种吃干果饼的路途究竟还有多远。马森开始以一种半苦半甜、沮丧的忧郁吹着口琴。

“假如没有发现维卡巴姆芭,你会非常失望吗?”我问玛莎。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引起我的好奇和兴趣,而我,一个极端怀疑人性本善者,时时渴求罗曼蒂克的混合物。

“失望?那当然,肯定会有这种感觉,西德尼。但悲痛欲绝?不会。我们来这儿就是一次赌博,并非所有的赌注都能收回。”

“你是如何挑选这支队伍的?”

“我常旅行,西德尼。一方面是由于企业需要,另一方面是由于我喜欢游历。卡拉自己愿意和我来。杰克和玛格丽特也常常陪伴我左右。这次他们并不需要随行,但我很高兴他们选择了同行。我看这次旅行应在正常薪水之外加点津贴。”她咯咯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她象个硬汉。“马森介绍我和卡尔认识,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开始着手这件事。是卡尔发现了我们这两位有用的专家。”

“你满意这一切,是吗?”我反诘道。

“那当然,你呢?”

“除了被蚊虫叮咬以及被那条饥饿的鳄鱼吓得半死,或许也差不多吧。这的确是一次体验。”

“那正是我的财富和兴趣,西德尼。”玛莎温和地说。“体验,你知道,我不敢说有许多,但我压根不相信,去他妈的,你懂吗?”

“我能引用你的话吗?”我哈哈大笑。

“我成长于基督教的圣经遍布的地区,在我看来每件微不足道的无害处的事情我都想做,可是一些穿着厚衣领面目古怪的人却说不行。”

“你所指的无害事情是怎样的无害?”

“到伊甸园体验感受,我想要躺在白尾野兔的身下,去找幸运草。我的母亲想要我结婚生孩子,父亲常用皮带抽我,那个行政司法长官责备我,并把手伸进我的内裤。”

“可是你不想做。”

“是的。但是所有信奉宗教的人都对我说,性交是肮脏的,我明白他们是错误的,大错特错了。宝贝,我知道那是件快乐的事,一件多么美妙的事,一件由男人和女人共同完成的再适当不过的事。我并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知晓的,但确信无疑,没有任何人会有象我那样的感受,此后我遇到了查理。查理约三十岁,在一次比赛中排在我前面,在我们的邻城经营着一家书店。我迁去和他同居,他很温柔和善,并且喜爱我们在一起做的事。没有争执,但天天都有威士忌。这个男人教会我许多东西,在此我不想谈论技术问题,西德尼,我要说的是生活方式。”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查理患了心脏病去世,但他把书店留给了我。我变卖店后带着那些钱搬到北方,我自愿接受了一些与众不同的艺术教育,因为查理曾教我越古老的东西越美,后来我同自己的老师结了婚。分居后我就认识了乔纳。”

“你曾经回过老家吗?”

“爸爸骂我是一个娼妓,妈妈总是为我流泪。我不再烦恼,不过我送给他们的钱够多的了。应该说是乔纳的钱,拥有那些钱也不是没有苦恼。”

第二天清晨我们收起营帐朝云雾山出发,每上升一千尺气温便要下降四度。随着我们向上移动,森林改换着它的林相。寂静无声的森林巨物使得道路越来越窄,出现越来越多像白杨的树。天气越来越凉爽,依稀可见的雾气如蒸气般环绕在多瘤而弯曲的树干之间。

我们攀登到覆盖着柔软而厚实青笞的巨大岩石中间。花朵在静谧潮湿的空气中点着头,远处有动物在尖声高叫着,头顶上的绿色华盖倒很近,很象一个非常古老的英格兰式林地。相互缠绕成一团,如柔软的毛皮。

我禁不住浑身战栗着,一个巫师不会从这儿出现吧,或者侏儒。我们成单行前进着,无法互相帮助,大家缄默无语。

山路变得越来越徒峭,草木场物长在路边的巨大岩石上形成开旷的远景。

岩石各具形态,有的倒伏着,有的开槽,好象有人刻意雕琢过一样。它的颜色要比我们在河边露营所见的材质浅些,科林解释道∶“这是沙岩。”

卵石对我而言仅仅是一种石头。“这是安迪斯山花岗岩吗?”我询问道。

“它们是安山岩,”科林回答道。

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道路变得越来越艰险,就象是真正的攀登,到了极险峻的地方只好手足并用,我尽量注意不往下面或后面看。在视野中,我看见那波浪滚滚的热带雨林构成的华盖如无边无际的绿色云彩,自远看永无止尽地伸展着。

我们正往一块宽阔倾斜的岩石板上攀爬着,裂缝和岩石上隆起的脊形便于立足,如同爬楼梯似的,它危险得有点可怕,这块板石逐渐变成一个石嘴,然后又成了一颗牙齿,我疲惫不堪地在同伴身边停了下来。

“我们必须回去。”马森说。

“难道无路可走了吗?”玛莎问。

他们正为出现在断层岩石和山股之间的罅缝争论着。罅缝离我们有六英尺远,似乎还没这么远。但顺着这六英尺的距离延伸下来约有四十英尺乃至更长,逐渐变窄成一道小缝。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从这儿掉下去绝对无救。

科林观察着这条路和周围的一切,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顶巅正处于山顶的尖利刀口,完全处于被劈开的山峰内侧。“假如我们能弄到一根绳子就能过去。”他说。

“最好下去往回走。”马森说。他正用自己的尼康相机拍着照片,用一个特制的镜头捕捉着雄伟壮观的景色。这使我感觉很不舒服。

罗瑞在一旁走来走去。然后他拽出一根绳子摊到地上。我注视着他把绳子的一端系到一根有U型凹痕的石柱上,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其他的人还在争论着。卡拉双眼紧闭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又有趣。玛格丽特紧紧注视着马森,如同他是顿午餐。玛莎聆听着每个人的谈话能在我们休息时下决定。

罗瑞稍微向后移了移。

“喂!”我突然说道。

他咧嘴一笑,给了我一个飞吻,紧接着一阵助跑,跳了起来。

传来一阵不约而同的恐怖的尖叫声。罗瑞手足并用降的落到对面,他的靴子令人头晕目眩地滚着,好一会儿方才获得平衡。他站起身,转过来冲着我们洋洋得意地咧嘴笑着。

我一阵 心,我讨厌强壮男人的恶作剧。玛莎站在那儿拍着手掌开心地大笑,马森显得极其平静,这情景看起来实在令人惊愕。

绳索被松解开来,他要第二个跳过去。所有的背包都被传送过去,包括罗瑞的,绳子被甩过来。

“女士先行!”罗瑞高兴地大声喊道。

“我先过去,”马森说。“让我来检查一下它的安全性。”

“让我来试验,”杰克说,“假如它能承受得了我的体重,那么所有的人都能通过。”

他把绳子在腰间绕了几圈。在狭谷的上空他头朝前徐徐推进着。凭藉腰间绳子的拉力,他用脚勾着那根架桥的绳子,手则拿着另一根绳子,将自己拽了过去。只是在旁观看,就已感到毛骨悚然。

紧跟着是玛莎,然后卡拉,再接着玛格丽特和我。抓住我的双手松开了,然后又有手接住了我,情形还不太糟。马森朝前移动着。

“下一个科林,”罗瑞喊道,他正检查他那边的绳子以确信没有磨损。“这太有意思了,马森还要说回去呢。”

科林直起身,他把绳子缠在自己。身上就和绕在那根坚硬的柱子上一样,马森来回踱着步,科林跃了过去。

现在除了那个摄影师我们全都过来了。“我们要不要把这根绳子留在这地方回来时再用?”他喊道。

“那我就再跳一次,过来解开它。”罗瑞爽朗地笑着。

“别那么蠢!”不过看得出来,对于他的自负玛莎很开心的。

“我很认真,”罗瑞说。“我们或许还要再用绳子。我们只有这一根,我跳过去,别担心,或许我们还能发现一条更好的捷径。”

马森解开绳索后才走到石嘴边缘。他身上系了两条绳子,并把自己那珍贵的照相机塞进了衬衫内。然后屈膝蹲伏着,出现了片刻的沉寂,他猛地跃了过来。

我简直不敢看眼前的一切,罗瑞身上的绳索被一堵石壁紧紧拉着。他本应很轻松地横越过这罅隙,然而他却往峡谷的深处滑去。他碰到了易脆的岩石,大量的碎片哗哗往下掉落。

罗瑞紧拖着那根绳子,向前滑去,一只手攀着石壁,另一只手抓住绳索的一端。

杰克朝前挪动企图帮忙,接着科林抓住了罗瑞。从峡谷中传来了马森那可怕的咒诅声,我们全都听到了。

杰克安顿好自己,把穿靴子的脚伸了出来。罗瑞抓住了他的脚,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马森的手臂。

他终于上来了,一屁股生了下来,松开绳子,从衬衫内把照相机拿出来检查着有没有受到碰撞。然后他盯住罗瑞,他的脸孔因震惊显得阴沈灰暗,“你这个婊子养的。”他骂道。

“喂,”玛莎尖声喊道。“这是一次意外事故,马森。罗瑞尽力做了他最大的力。”

“是杰克救了他的命,玛莎。”罗瑞说。“当时我也正在往下滑。”

马森站了起来。“我们可以继续前进吧!”他粗鲁地说道。

玛莎说∶“你可以对杰克说声谢谢,而且我认为你应该向罗瑞道歉。”

“杰克清楚我有多么感激他,他救了我的性命。”马森说。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缄默。

“没关系,”罗瑞随意说道。“不要责备他,毕竟我也有错。”

我们全都站起身来,将各自的背包扛于肩上,我们继续前行向上攀爬着。

云雾山开始变得名符其实了,天渐渐下起了灰蒙蒙的毛毛细雨。

我们坚定不移地向上前进着,随后我们出现在云雾山的另一侧,在它的上方。

我喘着气。

在我们面前这座山以一系列壮观的景象矗立起来,隆起部位向天空仰起,每侧都有凹槽,看上去它高耸入云。在我们的下方和身后横卧着云雾山,它那厚实松软如绒毛的顶部在落日西照下,绵延数哩呈现着淡红色。在这片似棉花糖远景的对面,一个暗色的阴影显得如此阴沉沉灰蒙蒙。这座山峰本身也将自己的倒影投在云雾山的上端,我们正位于它的东侧。这座山峰矗立在我们和夕阳之间。

“我们最好在此扎营,”杰克说。“天色一会儿就会暗下来了。”

天气变得凉飕飕的,我们就睡在地上,用各自的吊床裹在身上取暖。我们发现在一处悬垂物的下方有一小块宽阔的长满青笞的突石,假如夜间下起暴风雨,倒可以抵挡一些风雨。

“我们去拾些柴草点火。”罗瑞说着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臂,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离去。

他象一只猫敏捷地攀登着,对于那些被风吹落的干树枝根本不予理睬。由于没有带背包我感到走得轻快。我们正接近鞍形状山脊,到处连绵着巨大平坦的岩石。这山峰从远望加平顶山一般,但高地顶巅的中心却在中部沉陷下去。

越靠近,地形显得越复杂。

罗瑞纵身向下跳入一个小小的凹陷处,并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下蜿蜓而行。

“到这儿来,西德尼。”他声音急燥的变化令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我伸开双手跳到斜坡上。他伸出一只手臂,当我靠近时,一把将我紧紧地拉了过来。

我紧靠着他的身体。“我要用尽花招慢慢的要你。”

他的双唇紧贴着我的肌肤。“其他的人还在等我们呢。”我晕头转向地说。

“让他们见鬼去吧。”他狂吻着我的嘴,他解开我的衬衣亲吻着我的乳房,同时把我托到他的上方,以便能顺势将我的乳头轮流含在口中,恋恋不舍地吸吮着。

今天他究竟花了多长时间在想我,计划这一切?

“你有点冷。”他喃喃低语道。

“不,一点都不冷。那不是冷而是我在颤抖。”

“你真可爱,我的甜心。”

他脱下衬衫,让我平躺在上面。他的身体温暖强健,我发现自己的双唇正轻擦着他的肌肤,领略着他的身体,因而使我能慢慢享受着这个男人的快乐。

他身材不是特别的魁悟也不是很高,但肌肉却很强壮、发达。这是种非常吸引人的体型,一种力量与敏捷最佳结合。

感觉真是太妙了,他顺着我的身体向下蠕动着,同时解开我的衣服热吻着我。我感到他的双唇落在了我腰部柔软的地方,然后是腹部,他的舌头舔着我的肚脐,下颔轻轻擦过柔软隆起的阴部。

他又自下而上用他那赤裸的胸膛摩擦着我的胸部。他的手紧贴在我的阴毛上面,他凝视我的面孔,他自己的睑黑黝黝的显得那么沉静,同时他曲起手指弯曲着伸进我耻骨下面的凹陷处。“我最喜欢把你这儿剃光。”他悄声低语。

“你就会象水果,那丰润的双唇自这儿向外噘着嘴,这里还有那柔软多汁阴肌裂缝。”

他的手指在我的阴部凹沟处挤压着,他扒开我的双腿,一根手指慢慢抵进了我阴唇,他的睑距我如此的贴近。“我要干你,舔你直到你大喊大叫。”他大声说。

“我从不喊叫。”

“你会因为我而呼号。”

他的指尖擂进我阴道紧小的口中。他的舌头从齿间露出来,呼吸已变得有些不规则。

这是多么的奇妙啊,在南美洲的一座山峰上。

“你想要我如何干这事?”他悄声问道。“象这样用我的手指?”他拨弄着我的阴蒂,一阵剧烈兴奋的激情如一股电流迅速传过我的全身。

“还是用我的舌头?”他远远地吐出舌头并把它伸进我口中,我狂热地回吻着。

“还是用我的阴茎吧!”他将一根手指插入我充满爱液的阴道并且挤压着。

“要不就这样?”他抽出那根在闸道中潮湿的手指。我感到他的牙齿咬着我的脖颈,那根手指利入我的肛门,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猛力一动紧紧贴到了他身上。

他大声狂笑着。

我把他推到足够远的地方,慢慢脱掉自己的皮靴和裤子。然后我又转过来跨骑到他身上。在我身下他那双眼睛在幽暗中闪闪发亮,他那张黝黑的脸庞显得那样生机勃勃,精力充沛。

我倾身向前以致乳房低垂正好拂过他的脸颊。他噙住两粒翘挺的花蕾般的乳头,舔吻着,吮吸着,期待着我下一步动作。

我提起自己的臀部,他的阴茎相当坚挺。我摇摆着退后蹲踞停妥。在他上方支撑着自己,我托起他的男根将龟头放到我的快乐之门,我轻轻向下挤压着使它差不多完全进入体内。

“亲亲,”我说。我轻轻地上下套动着,这两个粘乎乎的地方一会儿凑到一起,一会儿分开,然后挤到一起,又分开。我既没有让他刺入我体内,也没有放开他,他的男根舔吻着我肿胀的阴部,而我肿胀的阴唇也热烈地回应着。

“多么可爱的女人。”他说道,声音低沈,亲切而又淘气。他猛地将自己的臀部一推,如此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他的阴茎龟头已插进我体内并停住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在我紧收的阴道中它带来的感觉太美妙了。

我们彼此望着。“谁将第一个认输。”他一边说一边舔自己的嘴唇。

我夹紧自己多汁的阴肌。

“呵!”他兴奋而又温柔地呻吟着。

我又夹紧。

“我认为你正在躲避。”我开始急切摆动着,只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以便能用阴唇夹住龟头,既不让他彻底进来,也不许它完全脱钩。

他开始急喘着∶“狐狸精。”

我继续着,他舔了舔拇指,将双手放到我的乳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过我的乳头。我与他阴茎的尾部磨擦着,接着突然停住,一下子沈了下去,这样他的男根向上插进来,一直插入我心灵深处。

他的脸上布满了激情,他的阴茎在我体内的感觉竟如此美妙令我吃惊,我们开始痛痛快快地做爱。

过了一会他那儿十分满意地在我体内剧烈抽动着,仿佛做性游戏已使我们渴盼已久。我们尽情享受这段时间的快乐,然后他托起我的腰将我举了起来。

他缓缓举起,手臂上的肌肉慢慢凸起。他一边干一边目光向下注视着我俩中间的部位,他那根通红发亮的阴茎渐渐出现在视野中,横卧在我俩的身体之间。

当他从我体内慢慢抽出时,我能感觉到他每丝每毫的蠕动。

他把我朝前托着,并慢慢放低靠近他的脸,我已双膝着地,我能感到他那温热如缎的头发蹭到我的大腿内侧。

他依旧将我抱在他的脸上方,他的舌头吐露出来舔吮着我充血肿胀的阴门。

我感觉到灼热的舌头在挑逗我。他用舌头在我粘满爱液的快乐之门不停挑逗着、撩拨着,然后是大小阴唇之间,他带着一种刻画入微的动作轻触了几次阴唇。他将舌头向后伸去,渗透到我的肛门。

他将我稍稍降低。舔吻着我的阴核、阴道,他轻轻咀嚼我的阴唇并轻柔地拨弄着它们。他将他的舌头在我多汁的阴道内更进一步顶着,并且舔食着我的爱液。他吻着我的肛门,把自己的嘴唇皱得小小的以便能与它那狭小、淡红色褶皱的形状相匹配。

他把嘴唇贴在我的性器上吸吮着,然后轻咬着我的阴蒂。

“罗瑞,”我悄声喊道,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头急速伸张着,他的确舔吮得很辛苦。我实在难以自禁,性高潮一下子到来。我的身体有规律地抽搐着,颤动着,大量的爱液从阴道中涌流出来。

他更加猛烈地舔吮着,吞咽着分泌出来的琼浆玉液,轻咬着我那蓓蕾般的阴蒂。然后他迅速把我放到他身上,并将我已经开口,仍在残喘抽搐的阴部放在了他坚硬粗大的阴茎上。

他非常用力向上一顶,我便直挺挺地猛然一窜,头撞上在我上方的突兀岩石,我几乎没注意到,尽自己所能用力夹紧阴肌。我感觉到他的高潮来临了。

伴随着的是他轻微而低沈地吐噜声,在几下强劲有力地抽动后,他开始变软,松弛下来。

我从他身上翻下来。张开嘴巴将他那根柔软、潮湿而又粗大的阳物完全噙吸口中。我用舌头舔着吸吮着,我又将他的睾丸含入口中轻轻地舔吮着。

他把我拽近着靠着他,他和我紧挨着平躺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现在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他一只手伸到我双腿之间,摸索着多汁的阴部,接着他的手上下摩擦,沿着我阴部分泌的润滑剂,他很容易就利入后面我的洞穴。他低垂脑袋开始吮吸我的一只乳头,他一边用手指干着我的后面,一边有节奏地吸吮着我的乳头。

我开始再次亢奋起来,我感到他的阳物先是松软的紧贴着我的腹部,然后又开始变硬。随着阳具的坚挺,他撇开我的肛门,将我压到身下。

我平躺着、他在我上面,我叉开双腿。他抓住我的腿架到肩上,我在他身下性器被暴露无遗地托了起来。他搂住我的腰,这样我便被紧紧地按在地面上。他抬起自己的身体,这样他整个身体就完全离开了地面,他的体重全靠双手和脚支撑着。

我在他身下四肢展开的躺着。

他发出一声轻微而低沈的咕噜声,然后他那坚挺的阴茎一下子插进我嘲乎乎,热辣辣,已亢奋起来充满粘液的阴道,凭借着他腰部的力量而没有借助于双膝或肘,以致他全身紧绷开始扭动。他就象一列疾驰的火车非常深猛地冲刺着、干着我,近似野蛮。

简直太精采、太棒了。阴道十分润滑,全身各处完全伸展开。似乎觉得想让他的阴茎永远留在我体内似的。每一次有力的冲击都使我的牙齿发出嘎嘎的声音,使我接近第二次高潮。当他急速推进时,我开始观赏天上的星星,这是一种性暴力却不会痛苦的奇妙组合。我的身体也很有力,不单可以吸收每一次冲击而且还能给予他适当的回应。

伴着从肺部传出的如吹口哨般的喘息,我的高潮来了,我的头向后扭着。

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只为等待这灿烂辉煌的时刻。他受了我的影响高潮也随之降临,从而我感受到他的高潮力量以及他旺盛的性欲。

他把我的双腿放下来,躺在我身上,并用双肘撑着以减轻自己的重量。他吻着我的脸颊。

“我想让你大声叫喊因为我使你如此满足。”他说。

“你这虚荣心极强的家伙。”我半笑半啜泣地说。

“我知道你很满意。”他以一种高兴的语调说着。“从你动的样子里就能看出,你是在约束自己,从你的眼神也能看出,还有你说话的方式。你是个淫荡的女人,不是吗?西德尼。你喜欢它的淫秽。”

“我想的确如此。”我咯咯一笑。

他用鼻子摩擦着我,“我有各种各样秘密备用的妙技,我不想你同马森干。”

我感到惊异。“你嫉妒了?”

“不都如此,同其他人性交,如杰克、佩伯我就不会有意见。当然你不可能得到科林,他是个同性恋。假如你喜欢也可以和女孩游戏,如果我能观看。

”他再次吻着我。“但绝对不要那个该死的美国人,那个狡猾、胆小、爱发牢骚、好惹麻烦的美国人,他的眼神总在你身上转,当然,你清楚这一切。”

“他在追求玛格丽特。”

“他都舍不得为玛格丽特放个屁,他是在利用她让你嫉妒。”

“什么?”

“相信我,西德尼,那不仅仅因为你的美丽、聪明、开朗和性感会被那个无所事事的男人完全蹂躏。不止是这些,他企图怂恿你来反对我,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是个易嫉妒的家伙,宝贝,他看见我们相互帮助,地想破坏这一切,这更糟糕。”

“那你的意思呢?”

“他是一个爱意麻烦的人,一个混球。假如他能够的话,他就会破坏探险。”

“不是他和卡尔发动了这次远征?”

“什么他和卡尔,西德尼,什么他们努力筹划,那不过是欺骗玛莎的一个协定。这个计划就是我们利用她的钱财来寻找维卡巴姆芭,但在找到它之后,我们再设法摆脱她,在向全世界正式宣布我们有多么聪明之前先瓜分了那些财富。”

我看得出来这里面有几个疑团。“玛莎并不愚蠢。假如你们找到了维卡巴姆芭,她会知道的?”

“你等着,猫咪,当我们笼络了科林后,我就能轻而易举做成此事,我们将在这里扎营,假如卡尔和马森以及我俩均有志一同,那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人首先发现维卡巴姆芭。杰克一直保护着玛莎,你们这些姑娘也不会独自一人冒险出去,佩伯是和那些船只待在一起。”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我劝玛莎不要再进行下去了,然后马森也故意说这是个玩笑,他没料到事态变得如此严重。他向玛莎否定了这次探险,况且她必须要马森来,因为他拥有那个时期的面具。她认为自己能击败马森。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正确的。

“关于这只面具你相信些什么?”

“我相信它不是伪造的。我相信它会帮助我们。我感觉到它贴在我肌肤上的双唇弯曲成一个笑靥。你必须意识到为了这一切耗尽了我的聪明才智,经过这一阶段我完全相信自己能够解开这个面具的秘密,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大了。”他象猫一样把身体紧贴着摩擦着,自鸣得意。

“我已察觉了你的每一件事。”

他暗自发笑。“不,你不可能,亲爱的,你很聪明,在处理每一小节和我一样机灵。我不能再愚弄你了,若果我曾试图这样。那正是你如此令人满意的原因,当然我或许还会试试。”

“为什么?为什么要愚弄我,罗瑞?”

“因为好玩。”

在黑暗中,我从自己的上方捕获了他的嘴,亲吻着,同时橇开他的嘴吮吸着他的舌头。“我们最好回去。”我说。

“摸黑走,这样合适吗?”他的声音显得洋洋得意。“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得想出个谎言,能不能说我们受到了一头豹攻击。”

“你指的美洲虎。”

“它强行劫走了你,我用自己仅有的指甲反劫持了它。”

“它劫持了你。”我机智地回敬道,“是我用一块金刚砂板锉平了它的牙,并用棉纸堵塞了它的鼻孔,救了你一命。”

我们穿好衣服,从下面爬出来钻入茫茫的夜色之中。罗瑞把他的火把投掷出去,火炬越过天空和山际别出一道弧线。当他扔掉火炬时天空晴朗无云,群星璀烂并冲我们贬着眼睛。

罗瑞又拧亮手电筒,挥动着,天气变得很冷,我浑身直打冷颤。他拉起我的手,我们开始劈哩吧啦沉着走向来时路。

当我们快达目的地时,听见了其他人的说话声,看见了火光。罗瑞是如何发现这条路的,我并不清楚,他如一只猫般冷静,他的双眼似乎能在这黝黑恶劣的环境中辨别出最小的坑坑洞洞。

当我们看见灯光时,他停住脚步,将手臂围住我,紧紧搂抱着。

“不要令我不快乐,西德尼。”他说。

“什么意思?”站在这真是浪漫,差不多整个身体都沈进在他坚强有力的怀抱,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感觉冷,他浑身暖乎乎的。

他的双唇埋进我的香发中,“我已经停止想这儿还有象你这样的女人,有胆识、性感、勇敢、风趣、机敏。”

“说话。”我边说边吻他。

“亲爱的,但愿如此。”他分开拥吻,我们向其他人走去。

...